一見第四人,帛陽皺眉:“江近海,何必再假人手?”
江近海面無表情道:“此人信得過。”
“六皇子的屍首呢?”帛陽又問。
孟章回答:“為求逼真,將他的母妃與無頭屍共同投入井內了。一經浸泡,就算是事後收殮,也查不出真正的死因。”
“其它皇子呢?”
“除了兩名漏網之魚,剩下的也都一一處置,請丁先生放
帛陽轉向我:“駙馬,情形就是如此。該怎樣向秦太后說明。你心裡應當有數!”
“……嗯。”
我忍著厭惡,點頭。
他原本沒與我商議到這麼詳細。。只是要求我過來領請功勞而已。早知是這種慘無人道的作為,我一定會找理由推諉開去。
可推得掉麼?
“(皇)城內地兵馬,如何處理?”我問。孟章替帛陽答道:“自然是先穩固我方佔有的宮闕,敵方殘軍等待定國公的人馬來清理,再不然,也可等待天子回朝之時除殺。”
“不將天子算在斬除之列?”
我倒是有些意外了。帛陽什麼時候這樣好心,佔了皇城便利,卻不對太后出手,更沒打元啟帝的主意?
“長公主說過,”帛陽微微一笑,“尚未準備妥當,不宜動作過大。”
“嗯,明白了。”
原來是沒有十足的把握,不敢貿然動手。這四皇子的拖他下水,確實也有成效,只可惜,前者是搬石頭砸自己的腳,後者是百般隱藏,不願曝露自己的意圖。
帛陽又說:“駙馬,將你從定國公那裡得到的訊息,也都告知長青宮吧。”
“關於尚書的?”
“正是,四皇子地母妃已死,兩傢俬底下必然暗潮洶湧,那麼,何不給長青宮一個理由向元啟帝哭訴呢?”帛陽道。
關於四皇子的背後勢力,那些訊息並無真憑實據,倒是六皇子真的動用了刀兵以求勝算。
定國公與長青宮被隔絕了少許時日,中間不能通氣。
要進讒言,就得抓緊現在,而且,能不被定國公坍臺的,在場也只有我而已。
“再稍等一會的話,”我說,“定國公與京衛指揮使便要殺入了,其實丁將軍手中地皇衛。可以暫退。江大人的部署呢?”我問江近海。
對方答到:“借六皇子敗退之際,進入後宮,控制後宮形勢。”
孟章頷首。說:“故意減弱後宮大門的守衛,一路誘敵深入,再透過香容殿之通道撤離,如此,就將皇城內兩股勢力地位置調換,以免六皇子透過皇城四門逃逸。”他看著我,繼續道:“可惜,讓監國給逃了。原本是計劃趁亂一併逼入後宮,由六皇子動手殺之。”
“真是遺憾。”我沒好氣地介面。
帛陽踱了幾步,道:“江近海,這是你的過失。”
江近海低頭:“丹華宮大門處多人看管,殿內四面,視窗早已封死一年有餘。屬下也不知,監國為何從殿內憑空消失。丁將軍不是言之鑿鑿,說丹華宮沒有地底密道?”
“確實無有。”
“哦?”
帛陽有些惱怒,說:“怎麼,江莊主懷疑是本人故意瞞報?”
江近海頗是刻薄地撇了瞥嘴:“豈敢。丁將軍是長公主心腹,必不會刻意破壞長公主大事。”
“……你若早早通報監國逃離,我也不會教他溜出皇城去,壞事地人,不是你,又是誰?”
原來不是帛陽調派人馬去得慢了才沒堵到東宮,是江近海發現東宮逃離之後,通知得晚了。
果然是參與的人數越多,事情越容易產生變數,並非用頭腦預料就能一一演算清楚的。
“哎。兩人做什麼爭吵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