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隻小貓被我弄醒,轉眼就鑽沒了影。
我趴在地上咪咪喵喵地喚了半天,才見它老人家從屏櫃後面冒出來,還好屋裡乾淨,沒給它鑽成個白貓。
這廝不怕人,大搖大擺地過來,到它的貓碗裡吃食,沒吃幾口,就又大叫起來,原來是貓飯和肉粒被它的鼻給結實了,吃不到嘴裡。
沒辦法,我出門找了根草梗,給它把飯塊戳鬆軟,伺候著它老人家進餐。
我自問對小動物是沒啥耐心的,這黑貓雖然機靈,卻也例不了外。尤其是它剛來,吵鬧得厲害。
沒幾天,我就把它的碗交給下人,讓僕役去照顧它的飲食生活。
它睡覺地籃,我也抱去擺在院角落裡,還吩咐搭了個小屋略表心意——你好好待著別來煩我的意思。
很快我就把它給忘到了腦後。
大部分的寵物都受不得冷落,貓也是,我不理它,它自然去找別人。
兩個月後的某天,我換了冬衣。哆哆嗦嗦地從衙門回來,穿過數道院門,直奔溫暖的小窩。此時抬頭,突然就現有一隻大黑貓蹲在屋瓦上,盯著我看了。
瞅瞅它脖上的紅布確認。我咋舌道:“你什麼時候長這樣大了?”
這傢伙,以前地毛團狀根本就是騙人地,瞧那身黑亮精悍地東。還有那流氓惡霸一樣兇狠的眼神……
貓大爺連哼一聲都懶得。轉個身,把尾巴吊在房簷下,像雨刷般甩來甩去。
我然。
跟著我進來地皇衛官長笑道:“這隻貓兒兇悍得很。前幾天在駙馬府外看見它,追著野狗咬呢!”
“啊?”
果然放養地貓就是彪悍,看它那爪大小,身形應該還能再長大一圈吧。
院另側的雕花木欄門被推了推,吱呀一聲豁開道縫。帛陽的侍女之一從那兒露出臉,張望張望院內情形,鑽進來,對我說:“駙馬爺。長公主讓傳話,問事情辦得怎樣了。”
我回道:“快了,請長公主安心。”
送走傳話地女,我把皇衛大哥領進屋,商議早前囑託他辦地差事。
“劉內侍的家人找著了麼?”我問。
“是的,父母以及兩名幼弟,都接到鄰近京城地村落居住了。”對方掏出一個布袋。裡面是紅布縫的荷包。
我提起來掂量掂量。荷包內塞著一柄彈弓,被撐得系不上口。
“彈弓是劉內侍以前做的。拖人帶回去給胞弟玩,他應該認得。荷包是他娘新縫的,求下官帶來給劉內侍用。”
抽出彈弓,我把荷包對著光檢視,又翻過內層抖了抖,沒什麼暗號和附言。
“大人,您這回可是幫了大忙。”我露出笑容。
“哪裡,舉手之勞。”
“不用客氣,日後有需要秦某的地方,儘管開口。”我說著,把幾樣證物都放在桌上,倒茶,“現在勞煩大人去請劉內侍過來,就說在下有事商量。”
“是。”
茶還沒涼,劉內侍就來了。
禮數做得很齊全,就是那態度,怎麼看都覺得他始終沒把我和帛陽放在眼裡。
當然他做的事情根本就是沒把我倆當人對待——
讓你威風得意了兩個多月,不是不報是時候未到,現在就該收拾你了。
“劉內侍,長公主歇息了麼?”我問。
劉內侍回道:“回駙馬爺,還沒。產期將至,女主最近口味刁得緊,今日晚飯未進,嬤嬤正在勸說長公主愛惜身。”
“喔,辛苦各位了。”
“份內之事。不知駙馬爺喚小的來,是有何事商議?”劉內侍一副不屑與我閒聊的架勢,看來是想幾句話說完,立馬走人。
哼哼,很快你就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