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我的意思!我,也不想欺瞞天下人佔自己親弟弟的便宜!”
“大哥!你……你當真?”,蕭泓的神色也凝重起來,挺身坐直望向了長兄。
在蕭澤剛點頭相應想說著後續安排之時。蕭泓的雙手反抓住了他的胳膊,低聲道:“哥!實際我都想過的。這三個月領軍打到洛京的人只能是你,不能是我。爹爹此前剛發了檄文聲討江南小朝廷立位不正欺瞞天下,而今我們又怎能自揭兄弟互換,給人留下話柄……”
“那根本不一樣!我們可以說此前是為軍事保密,或者更乾脆就直揭了我在白固山已經負傷的事實。”
“哥!不可以!”,看著長兄主意已定的堅決神色,蕭泓眼中更慌,忙扯著蕭澤。苦求道:“哥,就這麼算了吧!公事不論,你就當隨了弟弟的一點私心,好不好?”
“私心?你要能多點私心,我倒覺得更好!”
“哥!你想想……如果……如果說這個三月領軍到洛京的是我,白固山負傷留下的是你,那……那和你一起留下的曼雲……曼雲怎麼跟人解釋?”
“蕭泓!”,蕭澤騰地一下站起身。臉色通紅。
話方入耳的第一反應是覺得弟弟質疑自己的人品,可只暴怒一瞬就迅速反應過來的蕭澤。心中突生悲意,無法言表,只愣愣地盯住了小弟。
“大哥!你和曼雲都是我的至親,我想這三個月曼雲也是實心實意地待你如親兄。但是世人會如何去想?……就象當日夏口行宮,曼雲也不過是為救如親兄一般的徐羽,只因他們之間沒有血緣……不。就算有血緣關係,你也仍會覺得她的行為輕浮孟浪,並非良家所為。”
蕭泓忍了忍眼中不覺帶上的淚花,深吸口氣,繼續道:“在白固山。我親自把曼雲帶到大哥的帳中,不就是讓她充了那些為世人所看輕的醫女?與患者肌膚相觸,躬身看護,溫柔相待?她做的一切,我都願意接受,也會以她為傲,可是……可是我也明白,這世道不允許,這世道本來就對女人不公平……”
“你可以把她,把她……”,一句話梗在了喉嚨口,一向英明果敢的蕭世子憋紅了臉孔,愣是再也吐不出半個字來。弟弟拒絕公開的理由讓他胸悶,而自己突然而起的瘋狂想法更讓他心悸。
“她是我妻子!周曼雲是我妻子!我必須維護她的一切!”,蕭泓站起身,與和自己一樣高的長兄端正平視,正色道:“所以,我要把一切可能加諸她身上的質疑,現在就抹乾淨。這三個月,我向韋先生他們也學了不少。世上很多事,只要我們說是事實,人們相信並且接受,那就是事實。這一點,哥,你應該比我更清楚才對?”
就如蕭家的軍隊經了數十年的厲兵秣馬,暗地籌劃,抓準了時機將進洛京,所為何來,有心人自然是心知肚明。但是現在世上更多的人會更認同那些“拱衛帝都,匡護正統”的招展旗號,接受他們所願意接受的事實。
營帳氣氛漸漸重又緩和到了兄友弟恭,重拾起的剃刀發出了沙沙的輕響……
“蕭泓!這麼換回來,你可什麼都沒有了!確定不後悔?”,蕭澤對鏡打量著自己身上錦白色的國公世子常服,伸手穩正了頭上金冠,直盯著鏡中一角正束著玄甲的弟弟,冷聲相問。
“我不過就是和哥換身衣服罷了!有什麼後悔的?”,蕭泓大笑著湊過了來,展開手臂,將長兄摟了個結實。
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但是不能換的妻子是主宰著這裡的。
握拳抬起擱在左胸上的右手狠狠地敲了敲厚實的胸甲,裝模作樣繃了三個月嚴肅面孔的蕭泓,不禁露齒一笑,燦若春陽。接著,他伸手拿起桌案上的黑色面具扣在了臉上,轉身抬步,毫不留戀地向著營帳外走去。
已解了馬的小車靜擱地在地上撐著,斜靠在車廂門口的黑衣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