囑,雖然內容還是帶著算計的不中聽,但是對於關心蕭澤更甚的呂守等人無異於妙語綸音,自然跟著七嘴八舌地勸說起了身體孱弱的太子殿下。
“知道了!你的情況如何?實情!”,蕭澤揚聲相應,緊接著問了他所在意的。
一早上,昨晚匆匆而眠的曼雲傳了蘭湯沐浴。午時又挑揀了吃食,很是在外人眼中呆在後面很是悠哉。但配合著她此時語帶隱忍的囑咐,蕭澤總覺有些不對。
仰躺在榻上的曼雲望著帳頂翹起嘴角恬淡一笑,輕描淡寫地應道:“也許在兩三個時辰內,孩子就會提前出世了。”
雖說應得輕鬆,但細密的汗珠還是隨著短短的答話爬滿了曼雲的額頭。
說來也算是幸運的,起碼此時的環境還算挺好的。昨晚離開燕王府在路上車裡曼雲就狠痛過一下,好在孩子體諒她的不易。讓她好歹睡了個囫圇覺,才在早上又來了一次痛襲。未雨綢繆地沐浴洗髮。收拾停當,也就恰恰迎來了更顯出了規律的痛感。
痛,她已然從早上啞忍到了現在。
半個時辰前的一刻一次到現在已是一刻二次了,待痛越行越頻,水破宮開也就是孩子要出生的時候了。雖說前世有過經驗,當今世的這具身體依舊是初產。還是要歷了一次艱難而又痛苦的產程。
更何況,現下四周還盡是添亂的!
曼雲一隻緊握的拳頭開啟,手掌中溼著一灘淡褐色的粘液,而兩指之間卻掐著一隻三寸來長,青身赤頭的毒蜈。
她玉指輕輕一彈。伏在榻褥邊上等著的銀子立即盤上了蜈蚣的身體,張口吞食。冬雪未化,驚蟄未至,照說根本不該有蟲蛇的出現,但趁病要命,天地萬物本就自有天生的本能,何況極有可能有人在後面驅使。
曼雲潔身之後檢查室內後在周邊撒下的藥粉驅逐著一般的毒物還算得力,但是被人盤養過的毒蠱不但會來奪了血食,也會給背後的人指點了時機和方向。
此前讓蕭婉施的調虎離山看來並未取得預期的成效。依毒躡蹤的人依舊跟了過來。
還好產婦的室內不允外人進來,身邊的小滿帶著小橋流水兩人雖然錯愕,但還是剋制地將幾欲出唇的驚聲尖嚇憋在了喉嚨裡。
原本不肯輕易示於人前的秘密,曼雲已顧不得再掩飾了。她臨著生產的生死關,她與她的孩子都需要幫助!
沉默了許久的外隔間響起了一陣兒附耳相報的窸窣聲響,接著蕭澤揚聲對著暖閣裡道:“母后已出端儀門住東宮來了!”
“很好!”,曼雲無奈一笑,深深地喘了口氣補充道:“時機拿得很準!”
小滿的手背蹭到了發紅的眼眶上,有著立時淆然淚下的衝動。
時機拿捏得很準!蕭澤的一雙眸子不覺幽暗如淵,他曲指叩了叩椅背,冷笑喝道:“大開中門,迎了皇后娘娘的鳳駕到玉瀾堂!”
“太子殿下萬萬不可!”,小滿惶恐的攔阻聲響了起來。
“大哥還請先進來一下!”,曼雲平靜地捏了捏小滿的手,對著關心則亂的她搖了搖頭,示意她就且聽蕭澤的安排……
不論是君臣還是母子,不到魚死網破的最後一刻,於公於私都不能撕破了臉皮在大街上大打出手。徐後對著嫡長子令人提前開門迎駕的舉動還是極讚賞的,只是鳳輦進東宮中門後並沒有立即折向玉瀾堂,而是停在了正殿圭道上靜靜等著。
等了約摸一刻,被徐後差去寶宜院的一個媽媽氣喘吁吁地回覆了訊息。
號稱昨晚被太子妃秦氏接進寶宜院的燕王妃確實不在院中,太子妃還泣述了帶孩子的不易,居然大不敬地婉拒了伴駕皇后。
“秦氏畢竟是濟民的妻子,難免還是有顧忌的!”,進東宮換成了肩輿的徐後陰著臉暗咒了下長媳的首鼠兩端,但看著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