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是如何之甚!
看到他衝出了大門,我自然而然鬆了一口氣,站了起來,準備去關門。可是我才走出了一步,就看到門口人影一晃,杜良又衝了回來。
我心中叫苦不迭,嘆了一口氣,心想做聖人君子,畢竟不容易,還是做動手的小人,比較容易解決問題。
這時候我惡向膽邊生,深深感到剛才實在太笨,已經打算好了如何出手——至少要使他就算還想再進來,也肯定只能爬進來。
我一面冷笑,一面向他走過去。
卻不料這時候,情形和剛才完全掉換了過來,換成了他將我當作不存在,完全沒有注意我的兇形惡相,連看都不看我,自顧自走向酒櫃,拿起一瓶酒來,開啟,將酒灌進口中。
那是一瓶杜松子酒,絕少人這樣喝法,看來遣時候杜良完全不知道他在喝的是甚麼——他分明是進人精神錯亂的狀態之中了!
其實我早就應該把他當成瘋子——對付瘋了,我至少有超過兩百種方法。
我冷冷地望看他,只見他足足灌下了半瓶酒,才停了下來,然後向後退,一直返到了牆前,背部重重撞在牆上,接著身子向下滑,坐到了地上。
我暫時並不出手,看他還有甚麼花樣可以玩出來。他坐在地上,將手中的酒瓶,在地上敲著,目光散亂,語帶哭音,叫道:“我失敗了!失敗了!失敗了……”
他一連叫了許多聲,聲音越來越悲傷,到最後,簡直慘不忍聞。
我不禁大為好奇。
本來我已經對他的一切都不再有興趣,可是這時候他的行為,絕對不是假裝出來的,他必然是真正的遭受失敗的打擊,才會這種樣了。
然而事實上,他的“知識轉移”工程,卻是成功了的——他成功地使一個白痴成為古文字學家。
為甚麼他會認為自己失敗了呢?
我想問他,而就在這時候,白素走了進來,向我做了一個手勢,示意我不要出聲,她來到我的身邊,低聲道:“不必問,他自己會說出來。”
白素對處於這種精神狀態中的人很瞭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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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可惜之極
所以事情正如她所料,沒有多久,杜良就開始自言自語。
杜良的神情非常難以形容,只能說這種神情只有在失敗了而又絕對不甘心失敗的人的臉上才能看到。
他道:“我失敗了!其實我沒有失敗!只不過是沒有適當的轉移體!我能夠成功!能夠!”
@奇@白素輕輕碰了我一下,低聲道:“現在可以試試問他,他或許會回答。”
@書@我明白白素的意思——杜良現在的精神狀態異常,他的自言自語和一般人在說夢話的情況相類似。說夢話的人沒有談話的物件,可是如果有人在一旁搭腔,說夢話者在很多情形下會有問有答,白素就是想利用杜良的異常精神狀態,使他反而可以正常的和我們對話。
我想了一想,用非常平靜的語氣問:“轉移體怎樣才叫做適當?”在我這樣問的時候,對於杜良所說的“轉移體”究竟是甚麼,並沒有概念。
我只是隨口一問,甚至於沒有預期杜良一定會回答。
可是出乎意料之外,這一問不但有了回答,而且回答還解決了許多疑問,收穫豐富。
杜良聽到了我的問題,可是他並不望向我,只是現出了非常苦澀的神情,聲音也很疲倦,他道:“不能是白痴——白痴的腦細胞有先天的缺陷,雖然接收了知識,卻不能永久保留,只是暫時性的過渡,最長只能使他保留七天……”
他說到這裡,略頓了一頓,苦笑了好一會才繼續:“然後,白痴還是白痴!”
我和白素互望了一眼,心想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