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
他罵了一聲,好像頭痛,想撐起身。
隋遲安半個身體在沙發上腿卻留在被子裡和他纏著,他見對方要動,本能地伸手扶了一把,剛觸碰到微冷的肩胛,他就蛇一樣地再次滑進隋遲安雙臂之間。
隋遲安:「哎。」
江栩抱緊他,揚起臉笑得又純又邪:「隋老師你大清早就勾引我?」
他邊說,手指有意無意往下遊走,危險地在腰線附近打圈,隋遲安卻置若無物地按下他的作怪,對蓄意繼續發生點什麼視而不見。
摟著江栩,隋遲安把人半抱到沙發上用被子罩住。
江栩抓著他,幾乎掐出指痕。
「我上班。」隋遲安不耐煩地甩開他的手。
江栩沒有繼續糾纏,煩躁地「嘖」一聲。
隋遲安站起身時猶豫地往自己下半身看了眼,衣服扔在兩三米開外,隋遲安嘆了口氣,幾步走過去從一堆凌亂的布料裡找到褲子。
前晚被他倆不知道是誰揉成鹹菜,肯定不能繼續穿了。
隋遲安可惜了下這條西裝褲是套裝而且很貴,他打算讓江栩賠。但現在,隋遲安認命地走進臥室重新找了一身適合通勤的休閒西服。
拿著領帶回客廳,江栩還乖乖地坐在原處。
他把被子披在身上的樣子像一隻巨大號飯糰,只露出頭,一雙狐狸似的眼睛緊跟著隋遲安,嘴角若有若無的笑容讓江栩任何時候看上去都像盤算著壞主意。但隋遲安選擇性忽視,他只想,反正江栩站不起來,他能幹什麼。
然而他昨天和一個殘疾人睡了。
隋遲安倒水的手輕輕一抖,內心聊勝於無的道德觀開始譴責,可沒多久就被他萬事無所謂的態度按下去。
是江栩主動的,這不能算欺負人。
況且最開始不是沒有愧疚和遲疑過,當時就被江栩那句「跟我睡很舒服的」滌盪乾淨。江栩滿嘴謊話,可這一句絕對不假。隋遲安很清楚自己幹了什麼,他早就確定自己二十年內不會結婚,對戀愛也沒興趣,但並不代表他是禁慾主義者。
相反,工作越忙他越需要一個人解決多餘的疲憊——
江栩對他有興趣,正好,他也是。
又不是戀愛,你情我願,那就沒什麼好指摘的。
端一杯溫水給江栩,隋遲安把他的衣服一起拿過去,全扔在江栩身上。
江栩不穿,抱著杯子喝了兩口:「你今天還要上班?」
「週一。」
「請假吧。」江栩理直氣壯。
在他的字典裡沒有上班和打卡,江栩能想出「請假」兩個字都要感謝隋遲安言傳身教。
但隋遲安只不鹹不淡地瞥他一眼,表情像成年人聽天方夜譚,不當回事。
他懶得和江栩解釋更多——江栩活了26年沒上過一天班當然理解不了社畜的心酸——低頭鑽研領帶的打法,這是隋遲安不擅長的事之一,每次都能耗盡耐心。
江栩託著臉,看隋遲安第三次拆掉領帶重來後慢條斯理開了口。
「我幫你?」
隋遲安的眼神已經給了答案:他壓根不信江栩會這個。
「我真的會。」江栩邀功似的朝他勾手,笑得促狹,「讓我表現一下,求你了。」
他說「求你」和命令沒什麼區別,隋遲安不想浪費唇舌掙扎,單膝跪在沙發邊緣。這動作讓他更滿意了。
江栩打的領帶很漂亮,有種和他本人相去甚遠的嚴謹。
「不錯。」隋遲安隨口表揚。
江栩拽住領帶往前,趁隋遲安失重時一傾身,堵住了他的嘴。
他很會接吻,昨晚隋遲安已經領教過。
舌頭靈活,換氣熟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