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他的衣襬,他站起身來合上紙窗,低頭慢慢的勾起嘴角——
以殘魂之力強行壓下其他魂魄的反抗渡魂,他的命魂就快要耗散,若在那之前他未能收回屬於他的命魂四魄,他將化為荒魂再無未來,在那時,他想,他會讓青珩繼續與他為伴。
第二十九夜
“我說,你們是不是忘了什麼?”
山洞口突然傳來一個帶著戲謔的聲音,我猛然轉頭,紫色的結界朦朦朧朧,能依稀看到一個白色的人影屈指敲著結界,東方捉著我肩膀的力道大了些,我抬眼看向他的臉,東方專注的看著結界那邊楚隨風的影子,眼睛裡有很快滑過的一絲殺意,我下意識伸手扯住了他的袖角,他轉頭衝我彷彿無奈一般笑了笑伸手摸了摸我的腦袋,牽過我的手帶著我出了山洞,方才跨過那道紫色的屏障我立刻眼前一花,眨眼之間竟是直接被東方的騰翔之術帶上了天空,我想象了一下楚隨風目瞪口呆的樣子,忍不住笑出了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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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陽。
幾年過去了,衡陽似乎什麼都沒有變,雜貨鋪王大嬸在店裡大聲吆喝著什麼,小玉背上揹著個小娃娃認真的在水果攤的小車上挑選著石榴,城東的豆腐西施一如既往的向路過的行人拋著媚眼,旁邊賣肉的陳大叔還是像幾年前那樣不留痕跡的將攤子挪的離她遠了些。
客棧的房間還是如同我記憶的那樣,我伸手摸摸桌上的粗瓷茶杯,想起來我和東方初識時,我終於撐不下去將隱瞞的東西倒了出來,那是我們之前唯一一次的一同借宿,當晚被驚醒後東方看著我眯著眼睛微笑起來,然後不容我拒絕的緩步走進我的房間,眼睛是和臉上倦色完全不符的明亮,那時我幾乎是直覺,那是他留給我的最後一次坦白的機會。
很難想象我居然會對一個一直在防備著的人產生旖旎的念頭,更奇妙的是那個我以為早已喪失了那份情感的人居然真的回應了我,簡直就不像是真實發生過的,東方的身上常年帶著藥香,而現在那略苦的清香清晰的印在了我的身上,告訴我這不是我的幻覺。
門口傳來敲門的聲音,我回過神來去開啟了門,然而站在門前的卻並不是我所以為的東方——楚隨風一臉愉快的微笑衝我眨了眨眼睛,我頓了一下下意識就要關上門,楚隨風眼疾手快撐住了門框,一邊彷彿變戲法一樣從身後拿出一方沉碧色的玉印來。
“你……”
我愣了一下立刻轉身去翻自己放在包袱裡不久前從他手上搶過來地玉印,包袱裡空無一物,我慢慢的抬起頭來看向楚隨風,他笑的很愉快,然後不知道手裡怎麼動作玉印突然就不見了,他拍拍手愉快道
“小青以為,從我手上搶東西是那麼容易的嗎。”
我的眼前一花,面前已然沒了楚隨風的身影,我猛然回頭,白衫的龍族青年一隻腳踏在半開的視窗,衝我笑著說了一句“想要就來追我啊”就縱身一躍跳出了房間,我追到窗邊向外看去,天空中有一條白色的影子向遠方遊弋而去,我提起布裙踩上窗欞使出騰翔之術追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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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緊盯著前面的巨龍,楚隨風飛翔的速度絕不是我半吊子騰翔之術能追上的,可是白色的巨龍影子卻始終保持在我前面不遠的地方,我惱怒的咬了咬牙——他在耍著我玩。
雖然楚隨風從未對我表現出惡意,也一直在幫我,可我始終無法對他產生任何好感,原因就是,我總覺得他並沒有把我當成“人”來看待,他對待我的態度更像是找到了有趣的珍獸,閒來無事逗弄兩下的感覺,我並沒有喜歡被人當成珍獸圈養起來的興趣,自然也就對一直將我當成自家寵物的楚隨風生不起任何好感,我看著前方的白影,咬咬牙不理會已經吹得我幾乎睜不開眼的風,加快了速度。
我本以為會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