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痞氣的腳步從人群裡慢慢走出來。
千道忍冷冽的眼眉不易察覺地挑了下,刀削般的薄唇抿出緊繃的線條,刀尖點在灰色的水泥地板上,銀亮的寒光連閃眼球。
段洛眉眼囂張如故,挑著唇角笑起來,忽然手一指米蘭身後的衛斯:“Sir;King是絕對規則,那麼King座底下首席紅人拿刀,我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Death Match也可以拼武器呢?”
一語既出,底下立即炸鍋,囚犯們紛紛揮拳吵嚷起來——七營,已經完全脫離了正常體制暴力機器管轄的範圍,這裡,任何匪夷所思的事都成為合理,Dead or Alive ,全靠自己。
規則和潛規則,全在於制定這場遊戲的終極BOSS——所有人心知肚明,但都沒有異議的資格,走進七營的人,拋棄生死後的唯一信念就是,活著出去,儘管未來一切都在混沌中。
但囚犯,生存的信仰讓他們模糊了一切人類社會的道德準則,迴歸的只是世界初始時野獸的求存本能——在這裡,竭盡全力的活下去才是宗旨。
所以,他們要武器。
武器,等於半條性命,生或死的機率同時飆漲,野獸是渴求鮮血的生物,擁有鋒利爪牙才能讓他們無所畏懼。
眾人目光無一例外地盯住了左眼尾紋著妖異蝴蝶花印的黑髮男子,而對方僅是輕漫一笑,懷抱暗紋華麗的武士刀,尖削的下巴微微一挑,勾起唇慢慢道:“我說的很明白了,想有的話都可以有啊。Z是相當英明的王,講究對等的公平,新看守長,請向螻蟻們講講規則。不懂事,會讓Z覺得很麻煩。”
漫不經心的語氣,是任何人都聽得出來的挑釁。
在七營,對誰猖狂都可以,但只有獄警不行,他們手裡掌握著所有人的生殺大權,當然,也有例外——Z;只有Z。
所以,妖孽似的衛斯挑釁獄警,那是從來沒有的事,尤其對方還是個極有鬼畜質的冷麵孔。
千道忍眼光極細微地閃了下,一身英挺制服襯得這男人冷峻俐落,稜角分明的輪廓帶著武士刀的鋒銳質感,出人意料的,鬼斬竟沒動怒,手裡的長刀一挑,刀尖直指向段洛,握著刀冷硬道:“站前一步。”
段洛挑挑眉,眾目睽睽下,毫無懼意地一步跨出,似乎早預料到了什麼,拇指抹了下唇,笑得極為坦誠:“Sir,應該是點到為止吧。我打不過你的。”
千道忍一揮刀:“三招,不斷手腳,你為所有人爭取到了福利。預備賽上武器。”
“Done!”段洛毫不猶豫,囂張地一腳踹開兩張桌子,回頭又笑,“不如多來兩招?早對鬼斬聞名已久!相信有夥伴也想試試閣下的正宗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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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洛走過來的時候,肖斯諾翻白眼的衝動都有了,喬白冷笑著罵了聲操。
邱禾在旁邊幸災樂禍地嘻嘻笑了兩聲,然後極沒義氣地速度閃人了。
段洛手指挑了挑瑰麗紅髮,一臉親熱地朝喬白笑笑,連帶著挑了眼肖斯諾:“兄弟,哥們來找你同擔重任了。”
喬白冷冷看他一眼,也沒說什麼,側頭問肖斯諾:“你怎麼樣?”
“還有怎麼樣?”肖斯諾微微一勾唇,眼神中透出的冷硬神情竟與鬼斬千道忍有著如出一轍的煞氣,俐落地吐出一句,“上吧。”
段洛哈哈一笑,眉毛飛揚地脫口道:“小美人,哥哥發現你真是可愛極了。”
肖斯諾唇邊微冷,直接不客氣地一腳踢過去。
那邊,衛斯挑了挑眼梢,笑瞥了眼米蘭:“Boss;那傢伙可不知道什麼叫手軟,等一下把你看上的人全給斬了,那很虧啊。”
“嗯。”米蘭口氣淡淡,一聲嗯卻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