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自己遊戲跟發行運營方簽訂的合同都能隨便拿給外人看，看起來牢吳是真的放棄了。

甚至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意味。

韓帥也不矯情，直接上手就翻。

手指在紙頁間快速滑動，他嘴裡不停嘟囔著：“有些事我得跟你講講清楚，不是我非要纏著你，把你捆在男性向的陣營上，逼著你跟我一起抵抗那些一般向混廁廠商。”

“主要是這次事情吧，又有人說都是我在幕後操控的，這黑鍋我背不得啊。”

牢吳被韓帥的說法轉移了注意力，眉頭微皺，有些好奇地問道：“操控？你操控什麼了？”

“說我下黑手逼死【老後1】又弄死【萬年之行】唄。”

韓帥一邊翻著合同，一邊無奈地聳了聳肩，語氣裡帶著幾分自嘲。

“你和羽友諒做的都是全女角色的男性向遊戲，說我惡性競爭搞死了你們，方便我獨佔男性向賽道。”

“之前那些流言你們也都知道，但凡這業內出點事情，總有人懷疑是我做的。”

網上的情況比韓帥說的還要嚴重不少。

【老後1】停服，就有人說五雷網路吸乾了聚裂網路的血，然後派人聯絡遊戲之前的運營方，承諾大筆好處，要求他們立刻利用版號問題對【老後1】實施制裁。

甚至有人煞有介事地編造出“韓老魔作法把羽友諒的運勢全吸了過來，現在死的是1，馬上就輪到2代了”的荒誕說法。

【萬年之行】停服，就有人說五雷網路這是仿黃雞對付【拂曉女神】的舊事，派麻辣仙人去把對方的遊戲攪的一團亂麻，使其入不敷出。

更有人信誓旦旦地宣稱，就是韓老魔指使米站和牢吳簽訂了高額分成合同，徹底堵死了對方復刻五雷成功路徑的可能。

需多一般向遊戲的玩家開始用這點攻擊麻辣仙人。

總結一下就是，麻辣仙人罪大惡極，五雷網路殘害友商，韓老魔不當人了！

“這真是……”

牢吳聽著都無語了，啞然失笑，搖了搖頭。

身為親身經歷者，他當然知道自己公司裡的破事跟五雷無關，大多都是之前那個【萬年之行】製作人腦子瓦特了搞出來的事情。

“等下，這……這也太逆天了吧？”韓帥看著合同，忍不住驚撥出聲。

“你當初怎麼會籤這種合同？”

米站的抽成比例高得離譜，幾乎是在榨乾遊戲的利潤；而牢吳作為開發製作方，不僅要承擔所有的開發成本，還要面對米站單方面的條款修改權。

什麼不平等條約？

牢吳臉上露出一絲苦笑：“當初？當初我以為米站是個好平臺，能幫我把遊戲推廣出去。誰知道……”

誰知道手遊墳場，名副其實。

韓帥心裡五味雜陳。

他原本以為牢吳只是運氣不好，但現在看來，問題遠比想象中複雜。

只是他翻來翻去也沒看到牢吳口中的致命限制，不由得開口問道：“還有你說的取消合同後，一年內不得擅自將遊戲轉移到其他平臺，只能讓米站獨家運營……這條在哪呢？”

“就在這上面寫著呢”牢吳走過來，準備翻給韓帥看。

他手指不斷翻動著合同，眉頭越皺越緊，語氣裡帶著幾分焦躁：“嗯……我記得應該就在這裡的……”

牢吳的表情越來越困惑，翻動合同的動作也越來越快，本來就沒幾頁的合同被他翻來覆去地折騰。

“怎麼沒有呢……我看看啊……沒有沒有……這也沒有？”

“……”

他找了半天，愣是沒找到。

韓帥看著牢吳的樣子，突然想到了什麼，眼神變得有些奇異，簡直像在看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