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地走入內殿,來到了自己的內室面前,推開第二扇門,她怔忡地被定在了門口,目光怔怔地掃過每一件物品,最後停在了放著半杯茶水,幾本書卷的案几上,完全沒有被改變過,她甚至覺得有人有意在這裡擺弄出一個從未改變過的假象來。心頭不由竄起一陣無名之火,除了他,還會有誰有這個權利來做出這些樣子來,又何必自欺欺人呢?
這個時候的若水已經完全失去了往日的敏銳,所以當她覺得頭似乎有些昏沉沉的時候,香鼎中的燃香已經靜靜地燒了許久了。
門又重新被推開,一個高大的人影走了進來,緩緩的半跪在若水的身旁,拿出案几邊上的一盆清水與絲帕,他伸出手輕輕擦拭著若水的臉龐,眼中閃過的不知道是驚喜還是震撼,漸漸的,若水恢復了原本的面容,蒼白得令人心痛。男人洗淨了手,失神地看著她的臉上的每一個細微之處,四年之前,八年之前,就連十年之前的她依然還是這個模樣,沒有一絲的變化,是她,老天真的把她還給了自己。幾乎是狂喜的哽咽聲堵在喉嚨口,男人輕柔地抱起若水溫軟香馨的身子,穩穩地向門外走去,口中喃喃道,“若水,等你醒來之後,我們將永遠不會再分開了。”
“陛下,東宮那邊已經派人在找尋這位姑娘的下落了。”鄭吉在跟在李世民的身後,看見那位姑娘被皇帝緊緊地抱在懷中。
李世民的聲音微微有些發顫,“去和孫思邈說一聲,就說皇后已經回宮了,他自然就能明白,還有馬車在外邊備好了麼?朕和皇后這就去大明宮。”
鄭吉幾乎以為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壞了,皇后,方才的那位姑娘居然是皇后娘娘,這怎麼可能!而陛下之所以於兩天前秘而不宣的從大明宮連夜趕回,就是為了她?這一刻,鄭吉覺得自己似乎要瘋了,臉色煞白的回道,“是……已經在外邊侯著了。”
看著皇帝的身影漸行漸遠,鄭吉在陽光下足足立了好一會兒的功夫,這才勉強撐起慣常的微笑,朝東宮走去。
“鄭吉!?你怎麼在這兒?”承乾滿眼的不敢置信,,“你這時候不是應該在大明宮麼?”
鄭吉卻只是平靜道:“太子殿下,陛下讓鄭吉來詢問一下您的腳傷。”的3 “太子,您的腳請不要再擅動了,否則若是傷口再次裂開,即使是華佗再世,也無法挽回了。”孫思邈心下一沉,為得既是鄭吉的話,還有承乾驚愕之下的舉動。
“師父,四周都找遍了,還是沒有師姐的影子。”就在眾人僵持之時,小童面色緊張的走了進來。
承乾的雙眼緊緊盯著鄭吉,可心中想問的話卻始終未能成語。
“鄭公公,請你替草民轉告陛下,太子的腳傷只要細心調養,不會有任何的遺患。”孫思邈的聲音平和沉靜,似乎對小童的話並無多大的反應。
鄭吉倏然垂下眼,“孫大夫請放心,我一定如實地回稟陛下。”說完在告退離開,與孫思邈錯身而過的那瞬間雙唇翕動,隨後,便沒有任何停留地走出了東宮。
內室中,小童不安的看著自己的師父,剛想說什麼,卻被孫思邈淡淡瞥過的眼神給擋住了。
承乾這時突然發出了一陣悶哼的聲音,未晞連忙上前關切道:“承乾,你怎麼了?”見丈夫仍然猶自露出痛苦的表情來,轉身道,“孫大夫,太子他這是……”
孫思邈看著承乾強忍痛楚的神色,靜靜道,“原先在療傷時用的去痛之藥的效果已經褪去了,因此殿下恐怕還要忍上一段時日了。”
“那不能再用麼?”未晞心疼地替承乾擦去額上的冷汗。
孫思邈搖了搖頭,“此藥不可多用,否則會有上癮之累,這一點上草民也無能為力。”
承乾強撐著躺下的身子想要坐起,過了一會兒,才氣息不穩地問道,“孫先生方才還和我說您的徒兒強留是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