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老也不邊剛剛離了白原。
這一日便到了這浮羅天河,這是前往點仙台的必經之地,蘇璇機不由緊張起來。這浮羅天河兇險之極,便是金仙境界,也未免就能安然渡過,何況身邊又攜著九瓏這個凡人。是以他打定主意,便是自己死上萬遍,也不能讓九瓏有絲毫損傷?
可是瞧著他的神情,九瓏卻是微微一笑道:“璇祖大可放心,此次渡河,九瓏包你平安無事?”
蘇璇機知道九瓏的本事,便笑道:“我猜我若問你,你自然要說是天機了,我也只好不問。原來這世上最令人沮喪的話,就是這‘天機’二字了。”
九瓏就忍著笑,伸出纖纖玉指,指引蘇璇機渡河,何時該左,何時該右,何時該全力疾行,何時該緩緩而遁。
蘇璇機依言而行,一路之上,果然風平浪靜,浮羅天河中的種種異像奇兆,一個也沒瞧見,兇禽猛獸也不見蹤影。
蘇璇機心中又驚又奇,忖道:“九瓏此生未出白原,又怎能熟知這浮羅天河的路徑?難不成那天課神算竟高明若斯,便是行路之時,也可趨吉避凶?”
他有心要一試九瓏的神課,就在御使飛舟之時,大方向依著九瓏指點,細微處略略偏了一偏。不想也就行出了數百里,那空中忽的起了一股旋風,就向飛舟捲來。不等這旋風靠近,飛舟就是搖搖晃晃。
九瓏見到旋風,唇邊就露出了一絲笑意,卻將蘇璇機唬得不輕,急忙叫道:“瓏兒,果然是璇祖錯了,你快快告訴我,那裡才是正路,能避開這道旋風。”
九瓏便笑道:“那旋風正中,便是正路了。”話音剛落,旋風已欺近飛舟,忽的一卷,人在旋風之中不辯東西南北,蘇璇機只顧著動用法術,將九瓏牢牢護住了,同時將法寶法像齊齊祭出,別說只是一道旋風,就算是青龍親自來戰,也可撐上多時。
也就過了數息時間,旋風剎時不見,再瞧四周風景,卻已是過了浮羅天河,前方沙塵摭天,正是點仙台所在的極漠界了。
蘇璇機計算那浮羅天河的路程,覺得也只是剛剛行了一成罷了,怎的就越過河去。心中一想,就有七八分明白過來,叫道:“瓏兒,那旋風原來就是一座天然而成的傳送臺了,難不成我這次故意走錯路,巧遇旋風,也在你的算中?”
九瓏笑而不言,仍是背對著蘇璇機,悄悄伸出纖指,抹去嘴角的一絲血痕。
原來那天課神算,小事傷身,大事折壽,若是點破天機,立時就要送了性命。此次為搶在五位老祖前面,只能用這天課算路途兇吉,雖是小事,可件件累積,難免傷身。
這時飛舟已入極漠界,一股熱浪襲來,令人如處煉獄。蘇璇機不敢怠慢,忙從物藏中取出一寶,名叫極樂珠,那珠子懸在九瓏頭頂,放出五色毫光,護住了九瓏。
此珠可防寒暑之變,對修士雖無大用,對九瓏來說則是必不可少,這極漠界常有寒風熱浪,九瓏凡人之軀又怎能忍受。
眼瞧著再深入千里,那風沙更大,九瓏縱有極樂珠護身,也未必安全,蘇璇機便道:“瓏兒,著實是不可前行了,否則你若有了差錯,璇祖也是不能活了。”
九瓏瞧了瞧四周,道:“便在此處也好。”
就將那橫在膝頭上的瑤曲擺得端正,十指輕撫慢攏,琴音絲絲縷縷,聽來煞是動人。
此曲蘇璇機卻不曾聽過,原以為是九瓏新制之曲,可細細聽來,卻分明是妙韻十音中的引鳳散。可這引鳳散自己怎樣也聽過十遍八遍了,怎的卻變調如此,那聲音可比往日淒厲了許多。
九瓏不用回頭,就知蘇璇機的心思,輕聲道:“璇祖,此曲據傳是那創世世尊親制,有無上奧妙之能,是真可引鳳的,若那火鳳就在極漠界,必能被此曲引來。”
蘇璇機聳然動容道:“火鳳向來仙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