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那異士果真是兩位宗主之一,自然是好,若是不然,也可及時排除了嫌疑,不必在這兩位宗主身上再花心思。”
令無參神情凝重,緩緩一揖,道:“今無參自負才智,輕易不肯服人的,可今日方才真正服了姐姐,雖然此事我謀劃已久,可未免會百密一疏,姐姐若肯替我周全,無參感激不盡。”
周方晴忙盈盈下拜,還了一禮,道:“公子何必客氣,姐姐平生之志,就是想以胸中才學,與天下的仙修之士鬥上一鬥,讓他們不可小覷了凡夫俗子,如今在這伽蘭城中,眾生皆為一般,姐姐未必就弱於他們,公子,你我既然聯手,就將這伽蘭城攪個天翻地覆如何?”
令無參哈哈大笑道:“好一個天翻地覆,那你我可就這樣說定了。”
周方晴伸出手來,道:“那你們就擊掌為誓,若是背叛了對方,必定不得好死。”
令無參道:“這凡間立誓俗禮,倒也罷了,不過姐姐既然開口,在下怎有不應之理。”伸出掌來,在周方晴的玉掌上輕輕一擊。周方晴以性命為憑,這在凡間算是極重的誓言,至此令無參才對周方晴再無懷疑。
周方晴此刻方才心中略定,先前令無參對她雖是執禮甚恭,其實她的地位,不過是半個囚徒罷了,今日略展胸中才智,才贏得令無參的一份信任,日後行事,可就方便許多了。
說起來她剛才也算是冒險,若令無參是嫉賢妒能之士,她此刻焉有命在,好在這令無參自視奇高,又兼自己是凡夫俗子,再有百般計謀,他也不會放在心上,於是這冒險一擊,再獲一道籌碼,周方晴的心中,也不免略有得意了。
她暗忖道:“無參,若是在平時,不管你是如何陰狠毒辣,我或許會真心對你,可偏偏你的對手卻是原承天,那可就怪不得姐姐了。”
其實令無參雖是陰毒,可瞧在周方晴的眼中,卻只不過是那任性負氣的孩子一般,孩子若是生得可愛討喜,縱有千般不是,也總可忍受得,而周方晴混跡仙凡兩界多年,經歷既多,心中對善惡二字,也不是分得十分清楚了,萬事皆以自己的好惡行事。
此番令無參的對手若非是原承天,周方晴說不定真的就會一心相助於他。只是天道之奧,實不可測,原承天與周方晴相識在前,莫非也是天意不成?
至於生死之誓,周方晴又怎會放在心裡,她身負測天測心這等逆天之術,必然早喪,世間丹藥縱是靈驗,只怕也是枉然,那麼早死晚死又有多大區別?只是這番心事,令無參就算再聰明百倍,也是參悟不透了。
周方晴摸到桌上茶碗,親手替令無參倒了半杯,持杯在手,笑盈盈的道:“公子喝了這半盞茶,可就要去了,月華宗與清虛宗夙怨極深,一旦相遇,必然出手無情,公子可早早窺視在側,也好相機行事,說不定就可趁此機會,除去那名異士。”
令無參深以為然,道:“這次機會,我自是不能錯過的,只是姐姐孤身在此,在下還是有些不大放心。”
周方晴知道令無參究竟對自己猶存疑慮,要想得到他的全部信任終是不易,掩口失笑道:“公子怎的竟迷糊了,你有無窮異術,隨便施展一樣出來,難不成竟不能保護姐姐不成?”
令無參嘿嘿笑道:“我雖是有心用異術保護姐姐,卻怕姐姐多疑,如今姐姐既然這樣說,我當然是恭敬不如從命。”
對令無參的這點心機,周方晴焉能不知,不過他既能顧忌到自己的心情,也可見對自己還是有了一點情義。
只中得令無參取出一物來,用手一拉,絲絲有聲,周方晴奇道:“那是什麼東西?”
令無參將此物拿到周方晴的手邊,周方晴用手摸了摸,道:“莫非是一隻墨斗嗎?公子可是要做木匠?”
令無參笑道:“這墨斗中的絲繩以奇草染就,所畫出的線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