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承天亦不肯輕易讓此人失了面子,所謂得饒人處且饒人,縱有驚天神通,可若是事事做絕,那也是越走路越窄了。天下之事,原不是靠強力就能行得的。
便也傳音道:“你只管道來,在下諒你等也非智拙之人,行此霸道行徑必有原因了。”
中年修士嘆道:“本宗宗主近日傳下令來,令我等集中全宗好手,於路上搶奪玉柬,本宗雖算不得名門大宗,倒也能湊出幾人來,若遇到小宗門的道友,大可欺凌一二。然而宗主此旨實非明智之舉,因此我等就暗中探查,結果發現,那宗主早被人脅迫了。”
原承天點了點頭,道:“那脅逼貴宗宗主的,莫非便是一名魔修?”
中年修士道:“大修明見萬里,所見絲毫不錯,本宗宗主既然落在對方手中,我等哪敢輕動,也就只好依令行事罷了,只盼能多搶奪幾件玉柬來,也好換得宗主的性命。”
原承天腦中一轉,已明白這魔修的目的了。
天靈宗廣邀天梵大陸百宗與會,正是要商議對付魔修之策,若是那赴會之人連邀請玉柬都被搶了去,又怎有顏面赴會?天靈宗邀不齊宗門,這大會可就辦得慘淡了。此是其一。
天靈宗舉辦此會,其意也在立威,正所謂蛇無頭不行,這會議一旦辦成,天靈宗就正式成為天梵大陸仙修界的領袖了,到時天靈宗法旨一出,眾宗齊心協力,守望相助,何愁魔修肆虐?此是其二。
至於那大會中會商議出怎樣的法子來,反倒是次要的了。
因此天靈宗此次大會,可看成天靈宗的御眾之術,此之謂若行其治,必得其政。而魔界顯然也不乏高明之士,竟也洞窺其中玄機,來個反其道而行之。這搶奪玉柬就是釜底抽薪之舉了。
由此看來,除了雪神殿修士之外,恐怕還應該有其他宗門被脅迫了。魔界只需動用數名強力魔修,將一些大中宗門的宗主挾持了,就可利用這些宗門的本身力量,對付諸多小宗小門,此為神秀宮與太虛宗的故計罷了。
想到這裡,就對這中年修士道:“你等若想救得貴宗主性命,就得聽我法旨,在下保你宗主無恙,若是隻管忍氣吐聲,期盼那魔修開恩,我也只由得你。”
中年修士此刻仍是瞧不出原承天的修為,卻以自己的境界向上推推測去,那原承天起碼已有羽修級的實力手段,這樣的人物,豈是自己能夠得罪的?雪神殿全宗上下,也只有宗主是羽修罷了。
以羽修之能,當可輕易將全宗修士盡數殺了。
立刻應道:“願奉大修法旨。”
原承天道:“我向天靈宗傳去信訣一道,先將此事說明了,你等可立時前往天靈宗隱避,切記不可露了行蹤,讓那魔修知道你們的行徑,若是萬一洩露了,貴宗主怕就是救不回來了。”
中年修士道:“此中關節,在下自是省的。”
原承天將剛才奪的物藏還了回去,道:“你等奪來的玉柬,可向天靈宗交待清楚,若敢含糊其辭,避實就虛,莫怪在下反臉無情。”
他雖沒扳起面孔來,可說話之際,自有強大靈息壓迫過來,使得中年男子心境一陣大動,從心底裡也懼怕起來。
這原承天的立威之術,輔以無上神通,重在壓迫其心,自是讓人絕不敢心生二意。
中年修士忙道:“在下絕不敢違逆大修法旨。”聲音中自然而然,就生出七八分畏懼之意。
原承天當即取出一塊劫晶來,製成信訣一塊,在手中一拍,那符中留言可就傳到天靈宗去了。
想來天靈宗收到自己的信訣之後,以荊道衝之才,必定全安排妥當,迅速制訂出良策了,也定然會速速派人接應自己,因此傳出信訣之後,原承天就動用起萬里踏雲術來,一去就百里了。
雪神殿一眾修士怎敢停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