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來,你說我濫情,我卻說你無信,你可知這世間女子,又有多少為你黯然神傷?”
原承天饒是心胸廣大,此刻也生出無名火來,怒喝道:“簡直是一派胡言。”
林鶴真哈哈笑道:“你說我胡言,我卻不服。我只問你,你可知獵風對你情苗暗種,當初你與九瓏重逢,那獵風珠淚暗垂,可不是你的錯?”
原承天不由啞然,“啊”的叫了一聲。
他對獵風固然是坦蕩無私,但獵風心意,他怎能不知?若說獵風為他傷心難過,倒也不能說的是無端指責。
他心中忖道:“此事甚奇,我對獵風雖是心中無愧,但獵風情傷是實,這件事又是哪裡出了錯?”
林鶴真見原承天啞然,更是得意,又道:“還有那無邊海依巫,本是無憂無慮,可自從遇著你,卻從此愁眉不展,可不是你的過錯?”
原承天心中忖道:“他明明是滿口胡柴,可我偏偏說不過他,獵風也好,依巫也罷,固然對我有情,但我自知心中只有九瓏一人,何曾對她們假以顏色,想來只是她們多情罷了。但若說她們因我心傷,卻也難說是錯了。”
林鶴真得意洋洋,用手指著原承天笑道:“你到此刻,也不知你錯在哪裡?”
原承天誠心請教,便道:“我原承天到底錯在哪裡?”
林鶴真道:“那世間女子皆是多情,你若不能許她伴她,就該離得遠遠的,這才是道理,我林鶴真雖是濫情,但對每一位女子,皆是誠心誠意,一心只想討她歡喜。這樣論起來,你反倒不如我。”
原承天心中不服,又不知從何辯來,只好冷哼一聲。
林鶴真又道:“這世間有些男子,總覺得自己正直無私,但若遇美色,哪怕言語行動上不敢越雷池半步,但心中總免不得痴心妄想,希望全天下的女子都戀著他才好,如此也好顯出他的本事來。別人越是為他傷心,他越是歡喜。原承天,你捫心自問,你是不是也是這般。”
原承天心中叫道:“我是不是也是這般?我是不是也是這般?”
林鶴真正色道:“那世間女子,最聰慧不過,哪怕你不言不行,只需心中有意,神情中自然就會流露出來,那女子又怎會不知?你心中歡喜,卻不肯向前半步,既怕她知情,又怕她不知道,這般行徑,比那濫情尤自可惡,那無極山不來打你,又來打誰?”
原承天腦中“轟”得一聲,心境幾乎崩潰,林鶴真所責聽來無稽,可細細想來,卻竟有幾分道理。自己一生所遇女子甚多,為他情傷者似乎亦是不少。無論自己是不是林鶴真指責的那種人,既有人為他情傷,想來總是自己的錯。
他心思電轉,回想前塵往事,將那一幕幕場景盡數想來,忽的心中一動,叫道:“錯了,錯了。”
林鶴真道:“哪裡錯了。”
原承天嘆道:“那世間女子,或慕男子才德,或慕男子相貌,此為女子的本性。唯恨那世間對女子有種種約束,使那女子便是歡喜一人,也不肯輕易流露出來,既是不言,他人何以得知,就此釀成種種悲情來,我原承天錯就錯在恥於言情,便是明知對方有意,卻不肯出言解勸,就此誤了對方終身。若無極山以此來打壓我,原承天實無怨言。”
林鶴真哈哈大笑道:“你既知有錯,那無極山可不是要將你打得煙飛灰滅,也可一消我心中之恨。”
這時那無極山果然壓將下來,原承天見此山壓來,不閃不避,心中道:“若天地認為我有負獵風,依巫,便來打我個粉身碎骨,又有何妨。”
心思電閃間,無極山已壓到頭頂,只聽“轟”的一聲,那山卻化成一道輕煙,就此消失的乾乾淨淨,只剩下林鶴真目瞪口呆。
原承天見此情形,不由驚訝之極,卻見林鶴真面孔一變,化成一名麻衣修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