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修聽聞此言,神色不一,也有那欣然歡喜的,也有那將信將疑的,自然也有人認定九瓏存心欺騙的。
有人冷笑道:“聽說原世尊周身根骨皆斷,可有此事?還盼元極仙子說個明白,莫要再摭摭掩掩。”此修一身錦袍,相貌兇狠,瞧來便不是易與之輩。
此言一出,頓時有修士喝道:“你是何人,敢這樣對仙子說話。”
又有人護著那錦袍修士道:“不過是要求個真相罷了,大家都是關心原世尊安危,個個心情急燥,何必在意言辭輕重。”
元雪蝶見此情形,只為九瓏發愁,若換了自己,被諸修這般問來問去,又不肯信,只怕早就發作了。也難得九瓏始終面色從容。
九瓏道:“聖師根骨雖斷,靈脈不絕,那體內真玄仍是運轉如故,這情形前所未有,且聖師又能洞察五界情形,派出噬月蟲應援。九瓏這才明白,原來世尊肉身雖未醒來,但仙庭大局,仍是牢牢掌握。如今諸位若果然心中有世尊,還請靜心等候才是。”
剛才那出言衝撞的錦袍修士又道:“仙子說世尊仍能掌控大局,這話怕是沒幾人相信,仙子可否給個證據?若原聖師果然能洞察仙庭大事,我等方才信服,便在這裡等個十年八年,那又算得什麼?”
元雪蝶怒道:“世尊派出噬月蟲去,那就是明證,你還要什麼證據?”
那修士嘿嘿冷笑,卻不說話了。
九瓏剛才說的雖是實情,但瞧諸修神色,仍有不少是不肯相信的,畢竟九瓏自己也說了,原承天肉身未醒,這情形前所未有,若是世尊就此不醒,蒼穹界可真要易主了。
九瓏微微一笑,道:“世尊正在修行,若無緊急大事,怎會出手,你說要個明證,除非是阿神陀親自前來,否則聖師怎會輕動?”
錦袍修士道:“我倒有個法子,世尊是否能掌控大局,一試便出,就怕仙子不肯。”
九瓏道:“道友只管說來。”
那修士道:“世尊於這世間最關心的,莫過於仙子了。仙子若是出事,世尊怎能不管?仙子既然認定世尊仍可掌控大局,不如就立在原處不動,任人施法如何?想來我等就在九龍海外,但有行動,世尊必知。”
元雪蝶大怒,道:“世尊肉身未醒,如何施法救人?何況噬月蟲已出,又怎能再出援兵?”
錦袍修士道:“我等也不需世尊真正出手,只需天像垂兆,或者另有暗示,便知世尊果然關注此事。我等自然不敢真的下手。此事是否行得,誰敢勉強,還請仙子自家尋思。”
元雪蝶道:“此事一萬個不妥,何必再議。”
九瓏輕輕拍了拍元雪蝶的手,笑道:“雪蝶,不必替我擔心,這位道友的法子雖是荒唐,倒也不妨一試。”
只因九瓏心中,對原承天此刻情形已有七八分把握,如今眾議滔滔,人心浮動,原承天若不出手,著實難安眾心。
除此之外,九瓏也另存了一項心思,若自己判斷有誤,原承天其實已是無力迴天,那自己留在這世間何用,不如就隨著他一塊去了。只是這樣的心思,卻不便向元雪蝶說出罷了。
諸修見九瓏竟肯答應,無不駭然,且瞧那九瓏神態雖是平和,但雙目中那股悽婉哀傷之意,卻是拂之不去,諸修心中油然而生憐惜之心。
試想若自己的親人命在不測,自己又該如何傷痛,卻還要面對諸修的無理糾纏,其心情可知。因此就有許多修士向那修士喝道:“豈有此理,這法子荒唐之極,怎可擅試,若不幸傷了元極,你就是百條性命也不夠賠的。”
錦袍修士昂然道:“若能探出世尊真實情形,便是在下死於非命,又有何懼哉?諸位放心,若是仙子有任何不測,哪怕只是傷了一絲油皮,在下立時自裁,絕不勞他人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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