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令無參“撲嗤”笑出聲來,道:“道友被我粉蝶困住,卻仍是漫言大話,委實可笑,我倒想瞧瞧,那異術之妙,你如何能施展出十成來。”
手中摺扇急急點出,那灰衣人身邊的粉蝶就又多了數只,眾人雖然一直凝神觀看,卻也看不出這粉蝶是從何飛來,不過想到令無參出場時就顯露出一手隱身之能來,這粉蝶藏之何處,倒是可以想見了。
灰衣人手中小小石雀叫的得更急,奈何那石雀身體雖小卻是沉重,竟是怎地也追不上粉蝶,那粉蝶在灰衣人身呆得越久,灰衣人的情形也就越發糟糕起來。
卻見灰衣人的一身灰衣已呈枯焦之色,其兩肩衣服隱然已現裂紋,那湖風吹來,忽的有一片衣服碎片被拂了去,緊接著,那灰衣人的上身衣服就寸寸而裂,片刻間已是上身赤裸了。
而再瞧灰衣人的肌膚,也是一片焦黃之色,哪裡還有一絲生機,令無參眼見得手,哪裡還肯容情,摺扇再點急點,口中也忍不住不加譏諷,以動其心,“道友這十成異術,莫非便是這如此嗎?公子我可領教了。”
灰衣人此刻的神色已如死人一般,幸得他的雙目尚算靈動,看來還能支撐一時,可眾人皆能瞧得出來,這灰衣人異術再強,可在禁制之中,肉身畢竟脆弱,怕是難逃這一劫了。
原承天初探異術門徑,自然也對此戰的勝負無法預料,只是他心中尋思,這灰衣人既是號稱凡間第一異術,不可能無能若此,可是此人究竟有何方法逆轉此局,卻又怎能瞧得出來。
令無參雖是禪修高士,見著這世間第一異士眼看就要喪於已手,心中也難免動盪,於是再次放出三隻粉蝶來,以圖一舉將對手誅殺,而此時圍在灰衣人身邊的粉蝶,竟有十六七隻之多了。
忽聽灰衣人長笑一聲,哈哈大笑道:“令無參,你終是著了我的道了。凡間異術,你終是隻修得三成罷了。”
雙手一拍,卻見那幾石原本笨拙不堪的石雀剎那間變得靈動異常,一撲一啄,就將一隻粉蝶啄了去,那十六七隻粉蝶哪堪這般撲食,也就是眨眼工夫,竟是被啄了個乾乾淨淨。
那粉蝶每被啄去一隻,令無參的臉上就白一分,等到十六七隻粉蝶盡被啄了去,令無參臉色竟是毫無一絲血色,就如敷上厚厚的白粉一般,而其口鼻之中噴出的氣息,若是細細瞧去,似乎帶了一絲血紅。
灰衣人振衣而起,身上原本焦黃的肌膚寸寸裂開,露出晶瑩如玉的雪膚來,清越,雲裳等一眾女修哪裡敢看,都忙著轉過頭去。
令無參此時早失了風流俊秀之態,啞著聲音道:“閣下先抑所揚,果然高明。”
灰衣人哈哈大笑道:“那御蟲之術若是仙修之士使來,自無大礙,可我等異士,全靠一點心念魂力主持大局,一旦魂力喪盡,則不管你有如何的驚天異術,也是施展不得,公子自恃才智,將這凡間異術瞧得甚輕了,便是以我之能,也只敢御控無魂之物,偏偏公子這般大膽,竟御起這粉蝶來。”
令無參猶不肯服,道:“公子我偏是要御蟲,又能如何?我今日不過是中了你的詭異罷了,我若徐圖緩進,未必就輸給了你。”
灰衣人連連搖頭道:“一個人若不能料敵,便該知己,若是連己力都不知,何來勝算可言,我誘你連番喚出粉蝶,雖是在下小計,可你不知自己魂力高低,一味貪功,這卻是異術的大忌,如今你魂力已消,生死已在我手,何來這許多廢話。”
他雙手再拍,那數只石雀就疾飛了過去,如劍如矢,直奔令無參的胸前,頭顱等諸般要害去處。
想來令無參在此時也不過是肉體凡胎,一旦被這石雀擊中,又怎有命在?
令無參勉強提起手中摺扇來,忽的將一口鮮血噴出,那素白摺扇上鮮血盡染,瞧去殷紅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