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國公被氣得險些跳起來,怒急攻心之下忽覺心口發緊,不由拽緊衣領,呃呃的粗喘了兩聲之後,突然眼皮一翻,軟了下去。
&ldo;祖父!&rdo;一直呆若木雞的太子妃尖叫一聲,飛身撲過去趴在敬國公身上,聲音因為恐懼而變調,&ldo;祖父,你怎麼了?&rdo;
皇帝吃了一驚,趕緊道,&ldo;御醫。&rdo;
蕭杞也立刻上前照顧敬國公。
御醫很快就趕到了,早前就派人去傳的,畢竟出了人命。只是比皇帝的腳程略慢些,正好趕上敬國公這一茬。
半響,御醫道,&ldo;敬國公大悲大怒這才暈撅了過去,老公爺年紀大了,須好生修養,情緒不可劇烈波動。&rdo;
太子妃悲悲切切的哭起來,對皇帝重重一叩首,&ldo;父皇,宜安有錯,可他已經身死,姜都統和郡主若是覺得他的死還不夠平息心中怒氣,可以衝著兒媳來,是兒媳這個做姐姐的失職,沒有教導好弟弟。只求姜都統和郡主不要再逼迫我祖父,我祖父年事已高,又受白髮人送黑髮人之痛、再經不住丁點刺激了!&rdo;
皇帝心有慼慼,嘆了一口氣,&ldo;這事就到此為止吧,你送你祖父回去休養,需要什麼只管和御醫說。&rdo;
太子妃連忙謝恩。
武成王和姜進對視一眼,皆沒有再出聲,咄咄逼人,皇帝也要不喜,反正已經把蕭璟摘出來。
見事情告一段落,皇帝受不了這屋裡血腥氣,道,&ldo;換一房間。&rdo;
一行人分作兩撥,太子妃帶著敬國公告退,其餘人換道另一寬敞的房間內。
離了那地,覺得空氣都清新起來的皇帝坐下喝了杯茶定定神,剛放下茶杯。
去調查的大太監回來了,身後還跟著一群宮娥太監。
隨著這些人的敘述,太子眼皮不受控制的跳了跳,臉色越發難看。
陸宜安是憑著太子妃的令牌進樓的,還警告她們不許聲張,否則宮規處置。兩個本該守在淨房外的宮女也是陸宜安調走的,其中兩個小太監哆哆嗦嗦承認他們奉命製造動靜,引人來淨房。
陸宜安身上的令牌也被搜出來,手掌大的令牌上雕刻著一栩栩如生的鳳凰,這一塊令牌意義非凡代表的是太子妃親臨,與親近之人作為出入憑證的令牌完全不同。這樣一塊令牌實在不該出現在陸宜安身上。
&ldo;陸宜安的令牌是從哪兒來的?&rdo;武成王聲音發涼。
蕭杞為武成王的話心驚肉跳,跪下對皇帝道,&ldo;父皇,其中必然有誤會!&rdo;
皇帝不由自主的點頭,他對太子妃這個兒媳大致是滿意的。
泰平長公主抬了抬眼皮,&ldo;陸宜安只憑一塊令牌,就能讓宮人如臂指揮,什麼時候宮裡人這麼好指使了,背後另有高人吧!&rdo;
蕭杞猛地抬頭,&ldo;姑姑這還是懷疑我還是太子妃?&rdo;
皇帝悚然一驚,望著長姐和兒子,心裡冒出一種古怪的感覺來。他搖了搖頭,眼見事情如同雪球越滾越大,把兒子兒媳都繞進去了,皇帝慌了,他覺得哪裡不對可又說不上來。&ldo;阿杞說什麼混話。&rdo;
皇帝絞盡腦汁,終於想出了一套說辭,&ldo;以朕之見,這事就是陸宜安偷了太子妃的令牌,糊弄這些宮人。陸宜安已然伏誅,都是他咎由自取,怨不得阿璟。&rdo;
泰平長公主心中冷笑一聲。她不指望就因為這事讓武成王和姜進改弦易張,別說皇后還沒生下嫡子,便是小皇子誕生了,他們支援小皇子的可能性也不大,雙方爭了這麼多年想要化干戈為玉帛哪有這麼容易!
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