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文慝影訣雖難避大能法力法寶,瞞過這灰禽則是綽綽有餘,那灰禽不知是計,仍在緊隨地上虛識而行,卻不知原承天早就躡到其身後了。
原承天先將銀絲天羅暗祭手中,開口笑道:“道友,你在此暗窺於我多時,著實辛苦,如今在下已到身前,道友只管來瞧。”
那灰禽這才驚覺,但說來也怪,此禽既不動手,也不逃避,反倒將身一晃,現出人形來。乃是一名妙齡女子,身穿灰氅,體態端莊,唯有一雙利目掩藏不住鋒芒。揖手便拜道:“道友,萬請恕我唐突之罪,只因道友于華月城之役力御獸劫,仙庭驚動。賤妾受一位大能法旨,特來一探,原是那位大能,疑心道友是他一位故交,只可惜道友道術高明,在下瞧了半晌,也瞧不出所以然來。”
原承天道:“道友莫非是受朱雀所遣?”
灰氅女子動容道:“道友怎知?”
原承天笑道:“這世間大能仙禽,或受火鳳御使,或與朱雀為尊,如摩雲鶴等修,雖可遣得動大能仙禽,卻與在下並無交情,因此道友定然是奉朱雀法旨了。”
灰氅女子喜道:“這麼說來,道友與朱雀神君果然是故舊相識了。”
原承天道:“朱雀可好?”
灰氅女子嘆道:“朱雀神君端得是十分不好。”
原承天驚道:“朱雀雖失神位,卻受萬禽敬重,且又是天下共主,除了火鳳等廖廖數位大能外,誰敢對她不敬?”
灰氅女子道:“道友既是朱雀神君故交,必知朱雀神君化身千道元魂,沉淪諸界,如今雖是勉強盡收其魂。但因有道惡念在外飄泊久了,便生異心,雖被神君收了去,仍是其心不死,這番爭鬥,他人卻是相助不得的。”
原承天皺眉道:“元魂內鬥,果然棘手之極。”
說來他與阿神陀,天羅尊者之間,亦算是元魂內鬥的一種,且比朱雀情形更加糟糕。當初朱雀在小冥界中雖收去那惡魂一道,可那時朱雀本身修為,也只是略高於惡魂罷了,如今那道惡魂要爭主魂之位,也是當然。
灰氅女子道:“朱雀神君四返仙庭,本來已收齊元魂,恢復功力八成,正想去鳳山問罪,哪知體內惡魂反作,又如何敢擅離太一神域,如今朱雀神君一日多變,法旨不一,我等為臣下者,實不知如何是好了。”
原承天道:“既是如此,你等又怎能辯出,何時是朱雀主控,何時是惡魂現身?”
灰氅女子道:“若辯明朱雀神君由誰主控,倒也不難,朱雀神君與火鳳勢不兩立,但惡魂只想著與火鳳勾結,以平分天下,因此瞧其法旨,便可辯明。此事朱雀神君已反覆交待,我等自然理會得。”
原承天道:“多虧你等這些部屬熟知朱雀神君本性,否則那惡魂亂法一出,仙庭更是亂上加亂了。卻不知朱雀給你的法旨,又是如何,若是一旦認出我是故人,那朱雀神君又有何說法?”
灰氅女子道:“若道友不是故人便罷,若果然是朱雀神君故人,朱雀便勸道友,切莫輕赴太一神域,只因那惡魂一旦主控本體,便會殺人。道友雖是高明之士,只怕也擋不住朱雀神君了。”
原承天道:“這麼說來,朱雀神君已有把握驅散惡魂了。”
灰氅女子道:“雖知此法,只是卻難痛下決心,只因驅去惡魂,好比斷去手腳,其痛自是不可當。不僅如此,還要損去三成修為,當此火鳳得勢之際,若損去三成修為,又如何與火鳳爭持?只怕一旦驅散惡魂,那火鳳便來尋事了。”
原承天道:“如此的確兩難。”
他在心中反覆盤算了,若想助朱雀驅去惡魂而不損修為,幾乎很難辦到,除非靈臺妙境之中,另有奇功妙法。而在沒有把握之前,那太一神域可是去不得的。
灰氅女子道:“朱雀神君旨意,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