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到魔皇境界便無法提升,而魔神唯有十人,怎容得下魔界芸芸諸修,因此魔界殺氣最重,實因諸修前程無望之故。”
原承天與魔界打交道甚多,亦知老者所言實為魔界死結,昊天凡界雖是不公,好在凡界修士,總有飛昇之望,自是人人立志苦修,對天地自然存有敬畏之心。
而魔界修士,既知前程渺茫,任你如何苦修,到頭還是個死,自然是醉生夢死,對那天地又怎存敬畏之心,此之謂魔不知死,奈何以死懼之?
原承天道:“這麼說來,那魔界諸修,也該有個出路才是。”
老者嘆道:“這‘出路’二字,用的最是恰當不過,我若有緣回到仙庭,自然尋機將此情告之,只是我雖是仙庭中人,卻是人微言輕,那仙庭本被仙修之士把持,仙魔本不兩立,奈何,奈何。”
老者剛才猶豫再三,不知是否該將有關魔界之言說將出來,也是考慮到仙魔殊途,已歷萬萬年,怎可改易,說出來也是無益。唯想到原承天遠見卓識,或與他人不同,而這番話思來已久,又好似骨梗在喉不吐不快了。
原承天道:“法由天定,亦在人為,大修遭劫沉淪魔界,這才有緣一窺其弊,豈知不是天意?晚輩與大修此刻心中,既然皆存此念,就好比植下一粒種子,想來只要假以時日,定會換來蒼桑鉅變。”
老者細聽這番話,表面上瞧來是安慰之言,其實內藏驚天之志,他心中大慰,不由得就是一笑,也不說話,一揖而去。
此次老者將尋找玄武白虎之事相托,那對原承天實是瞧得極重了,其心中對原承天的期盼之殷,亦可想而知,若是常人聽到此言,定是覺得那肩上重擔,便有萬嶽之重,好在原承天本就心存此志,又怎會在意。
這時金偶已將丹爐升起火來,替常公煉製手臂,原承天手中並無天外異金,雖煉不成雪芽神臂,但煉製尋常鐵臂自是不難。那雪芽神臂自非人人可練得的。
原承天與金偶輪流用火,純用真玄之火煉來,因此這條鐵臂,自然與眾不同。用真玄煉製法寶,著實算是過奢了,這世間幾人能夠?
原承天卻因有龍魂在體,那真玄源源不絕,又是和金偶輪流替換,再無真玄耗盡之虞,用真玄煉器倒是不妨的。
這幾日黑齒公等人忙忙碌碌,怎見蹤影,好在既無訊息傳來,那便是好訊息。
這一日鐵臂將成,原承天正在靜室默坐,與塔中那對麒麟心神對答,那是以自身玄承,替這對麒麟解惑,其中所涉問題,自是包天藏地,無所不涉了。
而原承天當初於此麟的玄承珠中,曾尋得三字無界真言,但這三字真言用的卻是麒言麟語,瞧來似是而非,自是難以索解,他本以為此番去問這對麒麟,或可知曉答案,不想這對麒麟修為尚淺,對此亦是茫然。
那前世麒麟的玄承何等了得,若是這對幼麒麟全盤接受了去,定是心境大崩,故需總得循序漸進,慢慢修來。原承天這才知與這三字真言無緣,只好罷了。
那幼麒就道:“大修不必煩惱,等我慢慢修來,總可修到這三字真言的,到時自然會讓你知道。”
原承天笑道:“等到你修此這三字真言,你我定是關山阻隔,路途迢迢,怎有見面之日。”
幼麟比幼麒多心敏感,聽到此言,失聲道:“怎的大修不要我們了嗎?”
原承天道:“你等是天下瑞獸,自該逍遙於天地間,怎能永遠隨著我?我此次事畢離城,就要擇一處山明水秀之地,將你等放去了。”
幼麟照默然半晌,悽然道:“不想人間的悲歡離別,竟是這種滋味,果然是苦不堪言了。”
幼麒奇道:“你才多少歲月,經多少歷練,就知人世悲歡?”
幼麟道:“你只知玩耍嬉戲,萬喜不縈於心,又懂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