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為認清這個事實,呂祖此刻心中,就需要做個仔細的衡量。
他除非是有把握將原承天誅殺於堂前,否則就需要考慮徹底得罪原承天的後果,因為原承天日後的成就,幾乎就是板上釘釘,人人皆能瞧個明明白白。
既然無法將其誅殺,那麼日後必將在幻域之中與其相持,若是結下生死大仇,實非智者之為。
可是另一方面,今日的原承天一改往日溫文氣度,變得好不咄咄逼人,若不能將其壓制,在呂祖在幻域中的超然地位,也必定是受到嚴重的挑戰了。
呂祖心中也自然明白,原承天一改往日性情,其目的就在於保住身上的飛昇殿碎片,若今日原承天能全身而退,那麼主建飛昇殿之職,則非原承天莫屬了。
無論是地位受到挑戰,還是主建飛昇殿之責落於他人之手,都非呂祖所能承受,看來今日之戰,只好放手一搏,且讓此戰的後果,來決定未來的大局走向了。
而無論成敗利鈍,那定是天地最佳的選擇,所請天意,也是要試一試才能知道。
呂祖想到這裡,雙手一拍,朗聲道:“請法寶。”
聽到呂祖真個兒要出手,堂上諸修皆是興奮異常。
呂祖在幻域之中資歷最老,目前幻域中的仙修之士,先前都是他的後輩,諸修皆知呂祖修為極高,只可惜向來沒在人前展示過,當然也無人敢來一試。
不想今日拜原承天之賜,諸修終於可一睹呂祖風采,此實為天一幻域百多年來的盛事了。
但呂祖口中這個“請”字,則讓人心中驚疑。
修士的法寶,或用五金之物煉成,或是奇材異質,但無論如何,那法寶不過是應用之物,能用則用,不能用則棄,又怎能擔當起這個“請”字?
因此別說堂上諸修,便是原承天,也是心中大為好奇,極盼一睹呂祖的法寶真容。
呂祖口上“請”字剛出,自空中傳來隆隆之聲,大地為之一震,諸修急忙抬頭去瞧,只見空中聚來大量雲團,足有千里之廣,這雲團急速變幻不定,且有一道紫光慢慢呈現出來,將那層雲盡染,瞧來好不瑰麗。
堂上便有清風吹來,此風不寒不厲,好似初夏之季自原野森林吹來的清風,人在風中,只覺得五體皆暢,塵心盡去了。
那呂祖的法寶尚未現身,已是先聲奪人,若換了尋常修士,見到這樣的陣仗,心中底氣必去了三分,然而諸修冷眼去瞧原承天,卻見他神色依舊從容,只是將頭微微點了點罷了。
呂祖心中狐疑,暗道:“莫非承天竟知此寶,此子的來歷,著實耐人尋味了。”
此刻呂祖的法寶雖是神光乍現,卻仍未呈現真身,就聽呂祖道:“承天,我這座洞府建來不易,不如且去那高空之中,一試高下如何?”
原承天長揖到地,道:“敢不奉前輩法旨。”
這二人說話客客氣氣,哪裡像是要做生死一搏,諸修瞧在眼中,難免心中一愧,暗道:“若論氣度風華,這二人實將我等比下去了,這才是真正的仙家氣度。”
仙修大士就算要論高下,又怎可失了從容氣度,效那凡界莽夫行徑?便是生死大敵,也要口不出惡言,行不失規矩,方是仙家爭伐之道。
原承天暗嘆道:“呂祖境界,果非他人可及。他此刻心中已無怒氣,今日之戰,定是一場好戰。”
二人不約而同,就向那高空中遁去,堂上諸修略遲疑了片刻,忽的齊齊升空,今日的大戰若是錯過了,豈非是終身之憾。
原承天遁空三十里,已與雲團平齊,可若想一睹呂祖的法寶真容,仍是不得,只因那雲團聚來更多,將法寶真身掩住,唯有見那紫光更是大盛罷了。
呂祖與原承天並肩而立,雙方相距只有數丈,瞧來好不親熱,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