沌碎域之中。
那混沌碎域既有一個“碎”字,其中情形可知,原承天當初在此域修行,也不敢深入域中,如今要穿此域而過,那是不得不行了。
行了萬里時,碎域中的景色就漸漸變得詭異起來。
就見有座座山峰懸在空中,其下並無支撐,若有大風吹來,那山峰就搖擺不停;又見空中生出江河,如白練橫空,此為山河倒懸。
又見天雷自四面八方滾滾襲來,又生大火,或在空中,或在地面,此為雷火漫天之景。
更有裂縫無處,隨時隨處現出,或為虛魂道,或為碎域。若是不小心跌進裂縫之中,也不知會遇著怎樣的情景。
有二偶在前引路,便遇危情,原承天也好從容應對,而二偶既修成不碎之身,分魂之法,只要原承天本體無恙,二偶自然亦是無事。
那域中山崩地裂之景幾乎是隨時可見,轟隆之聲不絕於耳,大羅金仙到此也是心驚。
連行了三日,前方忽現大火,此火非同尋常,那火勢威能,幾達半獄,比當年的煞火界不知強出多少倍去。
原承天見此大火,便知已到了碎域邊緣,只需穿過這片火域,便可到達無盡虛空了。
至於面前的這片大火,原承天又怎會如初入昊天那般束手無策,他手中原有避火珠,神火珠各一枚,皆可用來避火。而為防這火域之中生出不測來,便棄避火珠不用,只用神火珠。
當下將此珠祭出,域中火焰剎時退避百丈,二偶分立原承天兩側,在這火中緩緩行來。
金偶道:“此火如此猛烈,則火中必生異寶,或生異物,銀偶,你我需得小心探查,不可錯失了機緣。”
銀偶笑道:“主人有乾坤劍在手,那是世間無雙法寶,仙庭之寶也未必能比得上,又有乾坤筆煉成在即。此寶煉成,更具造化之功,世間之物皆可化來,可謂是應有盡有了,你又怎的這般貪心起來?”
金偶笑道:“你我所修之術略有不同,故而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乾坤筆雖可造化萬物,但以主人此刻神通,只能造出初級物事罷了,比如那世間仙草,主人雖可造化,又怎能造出千年的靈草,萬年的仙花?而仙花靈草若是年限不足,又哪來的靈效?”
銀偶道:“就算造不出千年的靈草,萬年的仙花,可若是五金之物,木石之器,那是不計較年限的,豈不可一造而成?”
金偶道:“世間物事之多,或以億計,主人便獲得世尊所有玄承,也絕難遍識世間諸物,這是因諸界既立,便自我迴圈運轉起來,新生物事層出不窮。既是不曾見過,那就無法造出,此理甚明,不說也罷。”
原承天見二偶鬥口,不由大愕,亦覺得有趣之極。
原來二偶雖修得分魂之法,但隨著原承天玄承漸漸深厚,所修法術種類極多,已不可能像以往那般同修一術了。
而二偶所修之法,原承天自然盡知,並且與二偶修得一般無二,可二偶之間,就是略有差異了。比如金偶主修器修,丹修,以及種種玄功妙法,銀偶則主修劍修,神光等種種殺伐之術。
那分魂之術亦並非無所不能。一旦修到了至高的妙術,極強的大法,二偶之間已無法分享,唯能與原承天共享罷了。
這也因是二偶畢竟是五金之軀,與肉身人體大有區別,越是修到極高深的法術,越是區別明顯。所謂人身最近道體,又怎是五金之軀可比。
比如那小我神識,靈臺妙境,二偶便是再修上萬年,也是絕難窺其門徑。
當初原承天境界低微時,二偶幾乎等同一偶,如今差距漸大,原承天日後再用二偶,亦要擇才而用。正因為二偶所修差距甚多,方有今日之爭。
銀偶平日主修殺伐之術,於器物之上自是辯金偶不過,既是辯不過,自然就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