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一時恍然如夢,手足無措,因此塔中靈氣魔息激盪的情形,也就不曾留意了。
好在他一喜之後,心境立時平復,那小我神識既小天下,自然於天下之事無所不窺了,正所謂大者可觀五界,小者可窺纖毫。既知塔中情形,略略一想,便道:“煞月何在!”
煞月心神中聽到原承天傳訊,一時茫然,本能應道:“煞月在此。”
原承天道:“索蘇倫衝玄在即,卻因境界有限,其平身魔息難敵我散發靈息,你可施展平身所為,與索蘇倫一道,擋我靈氣衝撞。”
煞月亦具慧根,便道:“只怕以我與索蘇倫之能,亦非世尊對手。”
原承天笑道:“你只管施法,待我施小天下法術,將你二人魔識引來虛空,到時我等三人衝玄,只凝於神識魔識之上,肉身所散氣息,又能有多少?”
煞月剛才雖與索蘇倫同聆靈臺妙論,但終究不如索蘇倫機緣巧合,難悟靈臺妙論,因此仍是有虛渾渾噩噩。好在她對原承天敬若天人,原承天既傳法旨,怎能不從?
當即便施魔功,以那原承天所散靈氣為對手,與索蘇倫並肩抵禦。就見那魔息自煞月體內生髮,與塔中靈氣衝撞起來,諸修身上壓力頓時一鬆。
煞月剛剛加入戰團,索蘇倫便輕舒了口氣道:“煞月,你來的好,今日若無你插手,只怕有些糟糕。”
修士衝玄,本該是全神貫注,不理外物才是,但索蘇倫卻開口說起話來,不光五越太真,就連煞月也是吃驚,道:“你怎可分心,速速凝神運功才是。”
索蘇倫笑道:“我已跳出靈臺,不在五界,此是承天大能手段,當世無雙。煞月,你也隨我來。”
煞月正不知如何說話,忽覺身子一輕,便離了金塔,心中不免嚇了一跳,急忙向腳下望去,只見塔中諸修正自閉目盤坐,那其中便有自己。正坐在原承天與索蘇倫之間,只是身子全然不動。
煞月這才明白,原來自己一道魔識已離了本體,緩緩向天外飛去,煞月知道這番境遇非同小可,不由懷著忐忑不安之心,又驚又喜之意,也不用力掙扎,任著這道魔識飛去。
那魔識行的也不甚快,但彈指間就離了仙庭,前方黑雲重重,也不知是怎樣的地域了。
煞月這道魔識,好似輕風,又似浮雲,就向那黑雲處掠去,煞月衝進黑雲之中,本以為片刻之後,就可拔雲散霧,但窺妙境,哪知黑雲一重又一重,哪裡是個盡頭。
便在這時,身邊青光一閃,便多了一人,不是原承天又是誰?煞月正在歡喜,原承天含笑道:“此番強行拉你魔識出來,臨行前又來不及囑咐,我本擔心你心境不穩,驚慌失措,哪知你卻一靜無波。”
煞月道:“既是你喚我而來,便是水裡火裡,也是不皺眉頭。”
原承天輕輕點頭,不便深談此事,又道:“我與索蘇倫同悟靈臺,機緣極巧,這際遇萬年難現,恰好你又是魔修,若沒了你,索蘇倫就怕會被我打壓了,是以拉你魔識出來,亦是機緣。你需小心在意,事事用心,你能從這番際遇之中,得到怎樣的好處,端看你個人福緣了。”
煞月疑道:“我尚不曾悟出靈臺妙術,功力又遠不到衝玄之境,又哪裡能得到什麼好處?”
原承天道:“你此刻已在你自家的小靈臺之外,窺小靈臺如掌上觀紋一般,小靈臺中所有,便是無上魔功,怎的沒有好處?”
煞月搖頭道:“我此刻眼中,只有黑雲重重,實不見什麼靈臺,什麼妙境。”
原承天暗暗點頭,他因境界不同,所瞧之景與煞月大不相同。在他眼中,五界渾圓如球,但煞月面前,卻是黑霧重重。看來煞月因境界不足,又不曾明悟,果然是見不到靈臺了。如此則需自己相助一臂之力了。
於是便用小我神識來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