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局之上,忽的展顏一笑,原來是思得一招妙手,此子一出,那白棋已是大窘。原來此局白棋一直佔優,形成汪洋般的氣勢來,黑棋困守一角,已是笈笈可危。
哪知這妙手一出,才知先前諸作危情,不過是種種陷井罷了,這執黑修士的棋才此刻才彰現出來。
執白修士瞧了半晌,也是苦無良策,又不肯輕易認輸,猛的一拍手道:“大仙子何在,速速前來加持。”
話音剛落,兩名女子翩然而來,正是元雪蝶與姬憐舞。二女今日打扮的好不齊整,那元雪蝶是長裙飄飄,身上蘭香射人,實為大家風範,姬憐舞亦是不遑多讓,藍衣紅裙,亦是楚楚動人。
執黑修士驚道:“不想元兄竟伏有大援在此,在下今日危矣。”
執白修士笑道:“今日之局,正是大仙子所設,若論棋才,大仙才勝我十輩,我此番雖是技窮,幸有大仙子相助,蘇兄若是認相的,趁早認輸才是。”
執黑修士哈哈大笑道:“正要一觀大仙子棋才。”
元雪蝶輕移玉步,來到棋局前瞧了瞧,卻苦笑道:“風馳師祖,你這棋貪念太深,已是泥足深陷了,又逢著璇瑰師祖這樣的大才,已是無可救藥。”
執白修士悵然道:“果是無救?”
姬憐舞嫣然一笑道:“風馳師祖,這棋局好有一比。”
執白修士笑道:“憐舞說來聽聽。”
姬憐舞笑道:“就好比那李神通雖是處處佔的機先,可惜與原承天的玄承差得實在太多,又是不肯退步,招招用強,豈能不敗。”
執白修士哈哈大笑道:“此比倒也恰當。”說罷伸出手來,拂亂了棋局,這便是認輸了。
元雪蝶便轉向執黑修士,笑道:“璇瑰師祖,今日之局轉敗為勝,想來心情大佳。”
那執黑的修士,正是蘇氏璇字輩弟子之一,名叫璇瑰,其位只在璇樞,璇衡,璇機之下,實為蘇氏大德大能之修。聞言笑道:“雖勝此局,卻被大仙子所算,心中實難開懷。”
元雪蝶掩口笑道:“璇瑰師祖我哪裡算你了?”
蘇璇瑰苦笑道:“名為下棋,實為觀陣,既觀此陣,如何不替那原承天說項,可不是被大仙子所算?”
姬憐舞“撲嗤”笑出聲來,道:“就算被大仙子所算,但蘇氏得婿若此,夫復何求。”
蘇璇瑰卻嘆了口氣,道:“難,難,難。”
元雪蝶此番設計,要讓蘇璇瑰一睹原承天大才,那蘇璇樞等閒難見一面,實難面說,好在蘇璇瑰與元風馳交厚,唯有請蘇璇瑰代為說項了。不想蘇璇瑰明明對原承天讚歎有加,卻仍說出這個“難”字來。
元風馳忍不住道:“璇瑰兄,卻不知此事難在何處?”
蘇璇瑰道:“風馳兄,若論你我的交情,萬事皆可商量。只是今日我出發之前,璇樞兄卻對我說,你今日去元府,執心需正,觀那慕原二修,定要不偏不倚,以實情告我才是。”
元風馳道:“自然要以實情相告,這有何疑?”
蘇璇瑰道:“今日之戰,原承天固然是機謀百出,但那慕行雲亦是不遑多讓。此修執心甚正,不亞承天,更不惜與元青翻臉,亦要與原承天公平一戰,這樣的人物,亦是難得了。而這樣的實情,在下怎敢向璇樞兄隱瞞。”
元風馳點頭道:“那慕行雲此番行止的確令人刮目相看,天地即生慕行雲,何必再出原承天,便是在下亦是兩難了。”
元雪蝶和姬憐舞相視無言,她二人雖然偏心原承天甚多,可也不得不承認,慕行雲的行徑與其族中弟子大相徑庭,果然不愧為九公子之首,若是持平而論,的確很難與原承天分出優劣來。
元雪蝶道:“既然慕行雲自降境界,要與原承天在仙會中一試高低,看來只好一戰而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