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絕對的把握齊皆進去?
見原承天沉吟不語,老者笑道:“那得登天闕的修士,至多也不過千人罷了,自是有人得入,有人難進。若論道友來看,此事該如何處置?”
原承天原想說“各憑機緣”四字,可轉念想來,這“機緣”究竟為何物,卻是誰也說不清楚的,那被濁障所阻的修士遇到自己,也算是機緣了,而朱天聖果島的修士被自己解勸了,又何嘗不是機緣?
如今奉自己為首的修士,怕是有近四五千人,假如自己就是手握這得登天闕的大權,又該如何安排?又怎樣判斷誰是福緣之士,誰是無緣無份?
這個問題他原先哪裡曾想過,可此刻老者卻逼他想來,而他只想了一想,就覺得頭痛無比,“各憑機緣”這四個字,怎樣也是說不出口了。
偷眼向老者瞧去,那老者正笑吟吟的瞧著自己,一臉捉挾之意。這老者先是將自己引來,又告知這島中藏有五百名修士,如今又逼使自己為得登天闕的名額大傷腦筋,種種情由,雖讓人百思不得其解,卻也隱隱覺得,這老者必有極深的用心了。
他本對老者處處設防,可此刻瞧來,這老者似乎並無惡意,倒像是對自己有所提點一般,便誠懇言道:“卻不知道友對此事有何想法。”
老者笑道:“我問的是你,你倒來問我。也不怕告訴你,若是依我的主意,此事極易處理,可若是依你的性子,卻是千難萬難。”
原承天肅容道:“道友若有良策,還請務必指點在下。”
老者哈哈大笑道:“老夫的主意,也就是八個字罷了,就是‘弱肉強食,強者為尊’,在老夫瞧來,這世間唯有這八個字才為至理,至於有些人說什麼天道慈悲,護佑萬物,在老夫瞧來,簡直如同狗屁一般。”
原承天冷笑道:“我還以為道友有何高明之策,原來不過是老生常談。”
老者面色一冷,肅容道:“雖是老生常談,又有哪裡錯了?這世間有人飛昇昊天,有人沉淪魔界,這天道何以公平了?這些修士皆是歷盡艱辛,踏遍千山萬水而來,可那得登天闕者不過是少數,卻又哪裡公道了?”
原承天雖覺得老者之語定有疏漏,可偏偏卻難以反駁,一時間也說不出話來。
老者大笑道:“原道友若另有高論,老夫洗耳恭聽。”
原承天沉吟片刻,已是胸有成竹,便緩緩道:“道友所見之事,雖是樁樁皆實,只是在原某看來,若因此事而指責天道不公,卻是可笑。只因道友只知其然,卻不知其所以然了。”
老者將手一擺,道:“願聆高論。”
原承天便是一嗮,道:“道友莫非不知因果嗎?這世間之事,再也逃不過這‘困果’二字去,所謂一飲一啄,莫非天定,其實這個天字,便是你自己了,若說前世因今世果,那自是讓人不肯奮進,覺得天地已然安排停當,何需努力?卻不知今日因,明日果,你今日每行一步,便是日後的方向,既然這天道既為你自己,又何需怨天由人!”
老者笑道:“若這天道便是人之本心,那麼天地自該任我逍遙,弱肉強食,強者為尊又有何不可?”
原承天冷笑道:“這天地既是那強者之天地,亦是那弱者之天地,若是任由那強者縱橫,則以天地之強,自然也可輕易誅殺了你,而天地既是無上強者,那麼天地立下這天公地道來,你便也要依得。”
老者哈哈大笑道:“果然是辯不過你,這麼說來,道友是一心要想替天行道了。”
原承天道:“替天行道四字,以我此刻修為,只怕行不得萬一,只是若有人恃強凌弱,自然就有人替弱者出頭,大家所持,不過是對天道的各自體會罷了。道友若是一味的逆天而行,在下便誅不得你,也自有後來人。”
老者將頭一點,道:“正所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