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元魂剛剛滅去,空中白鬥忽然一聲低吼,爪上立起一道法訣,向遠處一指。
原承天用神識一探方知,原來就是數百里處,不知怎的憑空冒出一道元魂來,而神識探的分明,正是紫衫人的元魂。
原承天聳然動容,喝道:“本體不死,分魂不滅,不想顧沉舟的分魂煉體之術,已修到如此境界了。”
本體不死,分魂不滅之說,也只是昊天傳言罷了,原承天本來是不信有這樣的法術存在,可如今親眼見到了,才知傳言不虛。
好在那道再生的元魂已被白鬥擋住,原承天也不追過去,手中遙遙掐了一訣,就將那道元魂綽了來,此時再去觀玄術觀瞧,果然就是紫衫人的分魂。
刀君亦驚道:“難怪此人臨死時說什麼,他是殺不死的,不想真有此事。”
原承天道:“這顧氏的魂術的確有些名堂。看看能否以神識將其滅了。”
用神識探進元魂之中,那元魂雖然極力掙扎抵抗,可還是被神識攻了進去,神識再去探這元魂的靈識深處,更是暢通無阻,於是原承天心中一動,就以這強大神識,將這道元魂壓成殘魂碎息了。
雖是輕鬆得手,可有了剛才的教訓,又怎能大意?果然,也就在這道元魂消失的剎那間,遠處又生出一道元魂來。
至此,不光是原承天,就連刀君和白鬥也是目瞪口呆了。
原承天無可奈何,只能再將那遠處的元魂收了,暫時制了一道靈符,將此元魂封住,放在藏字真言之中。
他忖道:“顧氏的魂術雖是禁術,可這分魂煉體的是高明,我若想重修金偶,此術倒是有借重之處。否則仍以尋常之法煉製金偶,終是無法得心應手。”
眼瞧著飛昇昊天在即,以前在凡界中煉製的法寶,修行的法術,漸漸的就變得不敷使用了。比如在幻域中的這幾場戰事,也唯有刀君和定天鼎可堪一用,就連無界之劍,也是力不從心。
而一旦飛昇昊天,刀君總是要回返楊家的,那定天鼎也是葉家之寶,能不能留得住也在兩可之間,這樣說來,自己在昊天怕是要落入無寶可用的地步了。也該重修爐灶,再煉新器才是。
就在這時,耳邊傳來呂祖的傳音,就聽呂祖道:“我與禪師已至顧府,還盼速來一見。”
原承天這邊應了,那邊就對袁公道:“袁公,趁著今日呂祖和禪師在此,正好解了你身上的魂術法訣。”
袁公皺眉道:“只怕顧沉舟不肯。”
原承天道:“有兩位大德大修在此,不怕他不依。”
袁公也是被顧沉舟拘束久了,難免對顧沉舟生出恐懼之心,雖聽原承天這樣說了,心中仍是不安,但若是錯此良機,難不成要被顧沉舟控制一輩子,也只好點了點頭。
也不知怎的,就覺得今日之原承天與往日稍有不同,雖仍是溫潤如玉的謙謙君子,卻比昔日多了份果決,多了份強硬。相較而言,往日的原承天可以親近,今日之原承天最堪任事了。
原承天既知兩位大德已至,又怎敢耽擱,忙將遁術駕起,數個時辰之後,重新回到顧府的百花陣前。
人影剛剛在陣前出現,顧小成的身影就從林中掠出,遠遠的長揖為禮,道:“顧小成在此恭候道友。”
原承天點了點頭,含笑擺手,讓顧小成在前領路,進了百花陣後,也沒行多遠,就見陣中青光一閃,現出一座庭院來,與先前顧沉舟待客之地並無二致。
只不過上次是件偽寶,今天才是顧沉舟真正的清修之地。
原承天被顧小成領著,緩緩步進書房,呂祖與元寂禪師果然在座了,那顧沉舟亦恭陪在側。見到原承天進來,都轉過臉來,面帶微笑。
說來三人雖皆是面帶笑意,卻各有微妙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