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馮素媛臉上的笑容淡了幾分,然後拉著裴汐到了偏廳,聲音壓低,透著擔憂。
「你可想好了若是進了京,就沒回頭路了。」
裴汐抿了下唇,「我知曉,從踏上科舉這條路開始,我就沒想過回頭,也不能回頭。」
「我這次來,還有一件事要和您與林老爺說。」
馮素媛皺眉,「怎麼了?」
裴汐低下頭,聲音微有顫音,「這幾年承蒙您和林老爺不棄,願意收留我為義子,如今去了京城,還不知是什麼光景。」
「正好趁著今日玉珠生辰,就將此事說了吧,以後我裴汐與你們林府再無瓜葛。」
「你你什麼時候有這樣的想法」
馮素媛拉住裴汐的手,「我和如晦既然認了你做義子,你自然就是林府的長子,哪有當父母的跟兒女一刀兩斷的?」
「這話日後可不許再說,徒傷我和如晦的心,便是玉珠也捨不得你。」
裴汐沒料到馮素媛竟然不願意,「夫人,我這樣的身份,若有一日被揭穿,是要株連九族的,我不想」
「你既然都知道,還要去參加科舉,定然是心裡有了考量。」
馮素媛握著裴汐的手,「真到了那時候,我和如晦更不能撇開你一個人。」
裴汐眼睛一熱,唇角翕動了片刻,喊出了聲音,「娘!」
馮素媛高興的應了一聲,「你既然喊了這聲娘,日後可就別說些見外的話,過幾日我給你收拾行李,好好的去京城參加會試。」
「到時候我和如晦跟京城那邊的人說一聲,真要是考上了想辦法讓你回江浙來,不在京城,便少了些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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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人固有一死,或重於泰山,或輕於鴻毛,用之所趨異也。
太上不辱先,其次不辱身,其次不辱理色,其次不辱辭令其次毀肌膚,斷肢體受辱,最下腐刑極矣!
——《史記》司馬遷
第47章 收到書信
年關一過,裴汐和元祈收拾好行李便踏上去京城的路,因著天還冷,水路不同,走的還是陸路,所以到京城剛好趕上年關。
京城繁華,路上的攤販吆喝著,賣燈籠年畫,賣爆竹的,糖葫蘆定勝糕,琳琅滿目。
兩人才一進京,便有人迎了上來,聲音恭敬,「少爺,您招呼也不打一聲就回來了,老爺和夫人很生氣,叫小的來接你趕緊回府。」
元祈眉心微皺,「這麼多年了,我怎麼就不能回來了,他們到底幹什麼?不想要我這個兒子了?」
一旁的裴汐見了,拉了一下元祈的袖子,「你先回府去看看,我去找陳嘉言。」
元祈遲疑了一瞬,然後道:「文安,你送裴汐去陳嘉言那兒。」
看著裴汐被送走,元祈才朝著元府而去,可越走近,便越覺得不對勁,往日元府雖然說不上多門庭若市,但也不至於像如今一樣,竟然如此蕭條。
元祈微微皺眉,「怎麼回事?」
小廝沉默了一瞬,聲音有些哽咽,「咱們老爺去年上元節被奪了兵權,文官又一直鼓動陛下與北夏和談,咱們老爺的地位在朝堂一直有些尷尬所以如今」
「簡直荒唐!」
元祈深吸了一口氣,大步進了門,眉心緊鎖,「便是和談,也犯不著如此低三下四,沒有武將保家衛國,若是如此下去,咱們北齊豈不是要年年與人和談」
「你一回來就在外面嚷嚷什麼?還不咳咳趕緊進來」
中庭響起一道聲音,元祈抬眸看去,一身絳紫色的外袍,鬢角微白,可不是他已經三年未見的父親,怎麼老的如此之快
元祈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