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間,拍賣過了好幾輪。江白和白晨坐在一旁,漸漸地有些乏了。
所謂的賞寶大會從形式上與尋常的拍賣會並沒有太大差異,區別只在於要拍賣的“寶物”絕大部分是由參會者帶來,拍賣所得也盡歸獻主,鬥金臺只是提供場地服務而已。
但這些由參會者“獻出”的寶物良莠不齊,少有驚豔的,大多數都成了各路達官貴人們相互巴結的橋樑,活脫脫的一個大型社交場。
其實,這才是所謂賞寶大會的真正用處。
而在此情此景下,江白和白晨的存在尤為顯得格格不入。
就在這時,兩個下人抬著一塊鋪著紅布的架子上來,放在桌子上。架子呈長條形,上面的紅布包裹著,輪廓上明顯是劍的形狀。
“各位,接下來的拍品來自一位從魔域歸來的神秘人,歷盡千辛萬苦,才帶到人間。不過由於此物太過邪性,其主人恐深受其影響,故到鬥金臺來,轉與有緣人。”
老童站在臺上滔滔不絕。而他的話,同時引起了全場所有人的注意。
來自魔域的東西,已經很多年沒見過了。
白晨嗤笑一聲。江白果然說的沒錯,只要給了他錢,連來歷什麼的都能給你編出來。
此時老童把紅布掀開,露出臺上漆黑黯淡的魔劍。
本來聽到是來自魔域之物,眾人一臉期待,但在魔劍顯出真容之後,卻紛紛大感意外之餘,更寫滿了失望。
這,就是所謂的“邪性”之物?
但老童的聲音接踵而至:“它就是……風生魔王的佩劍!”
話音剛落,臺下四周頓時重新點燃一片熾熱目光,與前一刻剛形成的錯愕形成鮮明對比。
但很快有人站出來反駁。
“風生魔王的佩劍?老童,你可知風生魔王是什麼人麼?!”有人站起來質疑道。
但老童不慌不忙,接下來把自己準備好的關於魔劍的來歷,經由一筆一筆說明。其中可謂細節盡顯,彷彿真實發生在眾人眼前。
在歷經無數個巧合之後,魔劍才終於來到眼前,堪比一個精彩紛呈的名著故事。
在他口中一連串的故事下,唯獨是沒有一句真話,他也不可能知道真話,也不需要知道。
四周逐漸平靜下來。
白晨開始感到有些佩服。原來以為這老童不過是在鶩王身邊的一條狗,但其實不太對,他更應該是一個財奴,而且是個牆頭草。如果有一天他的權勢盛過鶩王,這傢伙會毫不猶豫地倒戈站在他一邊。
“起拍價六百萬,如果有人能出這個價格,可以直接將其帶走。”老童最後說。
江白眉頭皺了下,這句話有點出乎意料。一般來說,拍賣官不會把自己的心理價位當做起拍價來定,往往會更低一點,以謀求對方的反饋。
但老童直接就定了這個價格,那就只能說明,這個價格太高了,讓他覺得沒有任何競拍的空間,只能做一錘子買賣。
更準確地說,他是在賭一把,而賭的物件,正是坐在正前方的,公輸錢莊的負責人。
在拍賣價出來後,四面頓時鴉雀無聲。很顯然,這個價格遠遠超出了許多人的心理預期。
唯一有對等財力的,唯有控制帝國財脈的公輸家族。
江白一眼就認出了那個所謂公輸家族的負責人,與她有過交手的,公輸右的義子,夜鶯。
她的心裡有點緊張。夜鶯到底在多大程度上能代表公輸家族,能做什麼,不能做什麼,江白心裡並沒有底。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相信老童。
為了促成交易,老童在拍賣前定然和夜鶯透過風,至於夜鶯會不會做出決定,就看現在。
最終,夜鶯舉起手中的號牌,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