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官難斷家務事。
但是趙菲聽出來,這二位吵架的原因都不在一個點上,根本沒有吵對節奏。
一個自恃是嫁出去的女兒回孃家幫大忙是勞苦功高;一個是分了家的兒子,和父親關係淡漠實則內心自卑……
兩個心理節奏不同的人吵架,能吵出結果嗎?
“這裡是住院部,你們想吵架,回家吵去。”
明顯睡了一覺的男醫生打著呵欠來檢視病人。今晚上住院的就夏至和劉裕至,夏至已經基本康復,只是劉裕至還在發病期,這位朱醫生雖然醫術不咋的,到底剛參加工作,還是挺有責任心的,半夜就起來再看一次。
沒想到剛來就看到病人家屬吵架,朱醫生板著臉,用醫生的架勢一說,病人家屬就乖乖地閉上了嘴。
朱醫生滿意地走到病人身邊,用手摸了摸病人的頭:“咦,怎麼還這麼燙?不對呀!”
朱醫生這話一出口,頓時讓劉桂珍和劉桂東徹底沒了吵架的心情,他們趕緊湊上去問:“醫生,怎麼回事?病情又加重了嗎?”
“還在發燒。”朱醫生扒開劉裕至的眼皮,一看不得了了,兩隻眼睛的鞏膜上血紅血紅的,充斥著血絲,“好象病情還加重了。”
“啊?眼睛出血了,出血了,不好,剛才小夏姑娘不是說後面還會血尿什麼的?醫生,怎麼辦?”
劉桂珍驚慌地問。
“唰”地一下,朱醫生額頭上的汗也冒出來了,這可是他接手的第一個蛇傷病人,不會不治而亡吧?
雖說醫生不能包治百病,但傍晚病人進來時精神狀態還很好,說話地動山搖的,還能吃一碗乾飯,現在忽然變成這樣,病人家屬肯定不會饒過自已。
朱醫生不由得暗暗後悔,早知道剛進院時就讓他們轉到縣醫院去了,自已今晚上也能睡個安穩覺,又不用擔醫療責任。
朱醫生搓了搓手,正想著是不是說服病人家屬連夜轉到縣醫院去,這時,衛生院門外響起一陣摩托車“撲撲撲”由遠及近的聲音,接著,這聲音便在衛生院門外停下了。
“爸,是爸回來了。”
趙菲聽到熟悉的邊三輪車聲,驚喜地道。
“藥拿到了!”
趙民生一臉風塵僕僕,手裡舉著個藥包,高興地對大家說。
“什麼藥?”
朱醫生湊上前去。
“這是治蛇咬傷的靈藥,我剛從夏氏蛇傷科那拿的。”
“這藥,屬於三無產品。不能用。”
朱醫生拿過趙民生手裡的藥,翻撿了下,不客氣地道。
“什麼?這是靈藥啊,不能用嗎?”
劉桂東猶豫了下問道。
“這藥是你們從外面買的,不是我們醫院的儲備用藥,不符合正規的進藥手續,所以這藥不能在這裡用。”
朱醫生斷然拒絕,開玩笑,這種沒有生產許可批號的藥,如果給病人用了,產生了嚴重的後果,是不是也得他來背責任啊?
如果他不在,病人家屬偷偷用了,產生了不好的後果,之後再栽贓到他頭上,他的行醫生涯不就得就此完結了嗎?
朱醫生心裡一陣慶幸,幸好自已有起來夜診,否則就被這些病人家屬害死了。
“朱醫生,這藥能用的,是我家傳的靈藥。如果不用,今晚上病人恐怕就熬不過去了。”
夏至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了,她起床慢慢走到劉裕至的床邊,檢視了一下他的情況,便道。
“夏至,你可是獸醫,不是人醫啊,這醫治病人的事,你就別管了吧?”
朱醫生認識夏至,知道她昨天險些溺水而亡了,也知道她是黃坑鎮政府的獸醫員,所以說話稍客氣了點,但明眼人還是能聽出他話裡的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