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大興縣都有一種說法,那就是把獸醫簡單地叫成“閹豬的”。
為了促使公豬不發情快長大,獸醫在農村過去主要的工作就是閹豬的,而且這項工作十成都是男人在做。自從農校設了獸醫這個專業之後,才出現了女學員,但一般也是混箇中專生的身份,畢業後都走上了轉業的道路,還沒有人象夏至那樣一條路走到黑的。
夏至別看外表柔弱,但實則內心是極有主見的。她覺得獸醫技術在農村十分缺乏,加上家裡又是蛇傷祖傳科的,和動物也算沾點邊,於是便坦然地選擇了把專業進行到底的路。
如果選擇她的男人不喜歡她的工作,那就算了。
夏至一向是這種態度。
所以,曾老師態度大變,變得這麼漠然,並沒有打擊到夏至,再說,夏至原本就對曾老師印象平平,他樂意“孔雀開屏”是他的事。
曾老師走出趙菲的病房,原本因為推遲中考而稍微放鬆的心情,又因為趙菲病情的不確定而轉差了。
他板著臉往衛生院外面走去,突然看到衛生院裡,幾個戴著紅袖標、剃著平頭的青年,正手裡拿著竹掃帚什麼的,圍著衛生院掃地、清洗什麼的。
曾老師不禁一陣奇怪,什麼時候衛生院請了這麼多年輕的清潔工人?
“喂,你們是誰啊?怎麼大晚上的來這掃地?”
不光是曾老師奇怪,就連衛生院裡的工作人員也懵了,有人出問喝問。
“我們是107病床趙菲的家屬,來幫醫院做義務打掃的!”
打頭的青年認真掃著地,聽到醫院的工作人員著呢話,態度恭敬地回答道。
這個男青年剃著平頭,上身穿著白色的籃球背心,下身穿著一件奇怪的短褲,軍綠色的,口袋很多,市面上從來沒有見過,但款式卻讓人看了很舒服,是男人都會想買一條穿的感覺。
曾老師和醫院工作人員都被這個男青年的打扮所吸引,分了下神,但回過神來,兩人不由都張大了嘴:“你們?這麼多人?都是那個107趙菲的家屬?”
曾老師心想,趙菲哪來的這麼多同齡的家屬啊?都是20歲左右的男青年,足足有20多人,別看剃著平頭,打扮得人模狗樣,中規中矩,但身上那股“痞子青年”的味道曾老師還是能用多年從教練出來的鼻子嗅出來了。
這些人,是趙菲的家屬?就算她家族人多,父母親兄弟姐妹眾多,也不可能一下子生下這麼多同齡的堂兄弟表兄弟啊?
曾老師傻眼了,衛生院的工作人員傻眼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嘿嘿,我們真的是趙菲的親屬,我叫邱智巍。我們每天都會來幫衛生院義務清掃衛生,保證衛生院天天光潔如新!”
“呃,要打掃你們就打掃吧,不過可別鬧出什麼動靜來,打擾了醫生的正常工作和病人的休息。”衛生院的工作人員撓撓頭,還沒見過這麼樂於助人的小年輕,他想了下,又用懷疑的口吻問道,“真地不要錢嗎?”
“不要錢,不要錢,我們是青年志願者,收了錢就不是青年志願者了。”
曾老師瞠目結舌,他好象聽過青年志願者這個名頭,但是在縣裡召開的青年教師培訓會上,當時團市委的一個女書記來做主講人,給他們上了一堂如何調動學生參加義務活動熱情的課。其中就提到青年志願者這個名詞。
可是這些小鎮上明顯是小混混的小年輕怎麼曉得青年志願是什麼?還有模有樣地學起了青年志願者的活動?
白給醫院掃地?不會過來又耍無賴,找衛生院要錢吧?
“誰教你們做青年志願者的?”曾老師懷疑地問。
“趙菲,107病房的趙菲。”
邱智巍乾脆利落地回答,然後便低頭默默地掃起地來,他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