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為朱醫生的離去,所以病人家屬心裡沒底,既然他們想送縣醫院,就讓他們送吧。作為病人家屬,重要的是要寬心。
夏至開啟趙民生帶來的藥包,將裡面一款藥粉倒出來,用涼開水在乾淨的杯裡拌成糊糊,敷在劉裕至被蛇咬的傷口上。接著,又倒出一小袋黑色的粉末,讓劉桂珍用水化了,餵給劉裕至喝下去。
劉裕至燒得迷迷糊糊的,嘴邊送來略散發著淡淡腥氣的湯藥,他也不嫌棄,一口一口被劉桂珍用湯匙餵了下去。
“現在怎麼辦?”
劉桂東見夏至做完這兩件事,回到床上又要躺下,便問她。
夏至昨天才剛溺的水,雖然現在沒有什麼大礙,但整個人身上還是虛弱無力,起來折騰了一會兒,就覺得心虛氣短,聽劉桂東問她,便疲憊地笑笑道:“這樣就行了。再等半小時左右,他會開始退燒。”
“哈,還看不出來,小姑娘還是個神醫。”
劉桂東臉上帶著嘲諷的樣子,讓趙菲看了都覺得怪不好意思的。她可以看出來,夏至是報著一顆報恩的心,才在劉桂東的冷嘲熱諷之下,強拖病體為外公治病的。
現在可好,劉桂東不僅不感激,還有諷刺人家的意思。
趙菲趕緊安慰夏至道:
“你先休息吧,身體還沒好完全呢!”
“嗯,你看著病人,要是流汗了,就及時擦乾淨。”猶豫了下,夏至想著趙菲對自已的恩情,便說了實話,“其實用完藥,完全可以不去縣醫院的,去了也是白折騰。”
“好,我觀察下情況再說。”
趙菲幫夏至躺下,蓋上薄布被。她知道夏至之所以不回自已的病房,還是有幫著看劉裕至病情的意思。
不一會兒,趙民生和熊所長進來了,趙民生道:“怎麼樣了?吉普車借來了,我不會開車,熊所說他來開。”
熊所長還是很給力的,一聽結拜大哥的丈人病了,二話不說,拿上車鑰匙就來了。
“媽,外公開始出汗了。”
趙菲仔細一瞧外公,見他額頭上開始沁出汗水,知道燒開始退了,不由高興萬分。
“喲,還真是。我給他量下體溫。”
劉桂珍趕緊去找護士要體溫計,量了一下,38度半,這比剛才足足降了一度,再扒開劉裕至的眼皮,鞏膜也不象剛才那樣紅得要滴血的樣子。
“阿菲,你看看,外公腿上的傷處開始消腫了。”
趙民生掀起丈人蓋在腳上的薄被,也發出了驚喜的聲音。
“沒事了,沒事了,蛇藥起作用了。”
劉桂珍高興壞了。從傍晚劉裕至發燒以來,這是首次實現體溫下降。
“那還往縣醫院送不?”
趙民生問妻子和大舅子。
“送,怎麼不送?現在退燒,說不定一會又燒起來呢?”
劉桂東沒好氣地道。見好象蛇藥真地起作用,劉桂東覺得剛才自已對夏至好象是過份了點,但是他也不可能這麼快認輸,所以仍硬著頭皮犟著嘴不放鬆。
“車都叫來了,那就送吧。”
趙民生看了看妻子,劉桂珍有點心疼錢,但一想還是父親的命要緊,弟弟又堅持要送,她只好點點頭,道:“那就送吧!”
夏至已經沉沉入睡,因為明天一早要割稻,所以辦好轉院手續,趙菲便被家裡人留下來,和夏至擠一個床,湊合地睡了一晚上。
第二天醒來,夏至才發現自已換了病房,隨即又想起昨晚上象做夢一般幫劉裕至解蛇毒的事情,看到對面劉裕至空空的床,她搖醒睡在邊上的趙菲問道:“你外公呢?”
“我大舅舅堅持說要轉院,沒辦法,只好轉了。不過轉院前他已經開始退燒,傷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