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115部分

如斯。

看到司馬瑨的動作,趙菲又沒忍住,她沒敢大笑,憋著低下了頭用力割水稻。頓時響起了一陣“唰唰”割稻聲。

“秦書記,請問你們為什麼敢領先縣之先,在黃坑鎮推廣新型水稻?就不怕水稻種植失敗,會引起群眾的不滿嗎?”

那個戴眼鏡、不斷拍照的年輕人此時提問秦明。

“哦,黃記者,是這樣的……”

原來這個戴眼鏡的年輕人竟然是記者,只是不知道是哪個報社的,縣裡的還是市裡的。如果是市裡的,看來這秦書記也是擅長炒作之人,下一次鄉,居然請了市裡的記者又採訪又拍照的。

趙菲心中一陣腹誹,她直起因為伏了太久而痠痛的腰,放眼望去,就在美升溪的對岸,停了兩輛吉普車,應該是送秦明來下鄉的。

趙菲上一世可沒有和秦書記接觸過,她印象中倒是記得黃坑鎮鎮長章恩澤的樣子。

之所以能認得章恩澤,是因為黃家仁和章恩澤走得最近。

黃家仁的建築公司承包的是鎮政府名下的企業,而經濟在政府裡是由鎮長分管的。所以黃家仁對章恩澤可謂巴結得體貼入微,無孔不入。每週至少都會在家裡宴請一次章恩澤。

倒不是黃家仁省錢,捨不得請章恩澤到飯館裡吃飯,主要是小鎮上沒什麼好館子,為了方便宴請這些領導,黃家仁每次要請他們,都要從縣裡的酒樓裡接一位名廚來單獨開伙,喝的酒也都是帶英文字母的洋酒。

就算趙菲在黃家仁家中的地位如奴如婢般不體面,但好歹頂著個黃夫人的頭銜,和章恩澤也算是相熟的。

現在回想起這一節,趙菲不由地覺得身上發冷,那樣生不如死、麻木不仁的日子,她這輩子是不想再過第二次了。

想起章恩澤,趙菲總覺得自已拉下了什麼,好象有一件重要的事,她應該記起而沒有記起。

趙菲想了又想,腦子裡似乎有個警鈴一直在提醒自已,這件事十分重要,但是又一時想不起來是什麼。嗯,對了,喝洋酒……好象和章恩澤一次喝了洋酒醉酒有關……

趙菲努力回憶著,一時無果,看到那群簇擁著領導的馬屁精們走過身邊,趙菲收回心神,繼續專心地割稻子。

“喂,你怎麼在這裡割稻子?明天不是要考試了嗎?”

忽然,一口標準的京腔在趙菲耳邊響起,那麼有磁性,帶著少年變聲期特有的音質,卻不難聽,反而因為口腔清晰、吐字標準,顯得那麼有範。

司馬瑨認是趙菲之後,不禁有些奇怪,明天不是要中考了嗎?秦蓮花三天都躲在屋裡溫書,說一定要考上大興一中給父親長長臉。這個女人倒是怎麼回事?不好好溫書,跑來割稻子?

趙菲沒有想到司馬瑨沒有跟上馬屁精們的步伐,她嚇了一跳,手上的鐮刀差點劃拉到自已的手指:“下次打招呼前能提前告知嗎?不要這麼神出鬼沒的,嚇了我一跳。”趙菲不滿地抱怨了下,但是其實,心卻好象漏跳了一拍,“這是我外公家的田,過來給他幫忙呢!”

“溫書假不是要溫書嗎?你不會是不想讀書了吧?我勸你,還是好好回去複習吧,考上一中,沒準咱們開學能做同學。”

司馬瑨的外表一向給人的印象是謙遜低調,但是趙菲每一次接觸,都能看到他眼底深處那與眾不同的傲氣。這一回,趙菲抬起眼眸看他,卻發現司馬瑨的眼裡,有了幾分真誠和關心的味道。

想必,在司馬瑨心裡,自已這個面臨中考還跑到田裡割稻子的農家女,是個女學渣吧?

趙菲心裡,不禁浮起了這個上一世的流行詞。

“不用溫書我也能考上。”

趙菲傲然道,不再理會他,低頭繼續用力割稻子。

這算是對他的回答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