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家長,你,你,你這是……”
看著和平日裡判若兩人的楊芊淇,平日裡能說會道,家長會上舌戰群儒的李秀秀都被嚇成了結巴。
“我沒事。”
楊芊淇用手掌捋了一下她蓋著臉的髮絲,順帶擦去了一下眼角的淚花,強行打起精神來,說:“怎麼了老師?有什麼事嗎?”
李秀秀定了定神,將剛才發生的事都告訴了她,並且給她看了小七和小茗還在莫名其妙的痛哭的模樣。
看到兩個抱頭痛哭,哭的撕心裂肺,聽起來都讓人肝腸寸斷的小傢伙,楊芊淇原本空洞的美眸更是一縮。
手一抖,手機都掉在了地上。
“這位家長?”
“這位家長?”
“您沒事吧?”
“方便來學校一趟嗎?”
李秀秀呼喊了半天,楊芊淇那悲傷壓抑到了極點的聲音這才傳了過來:
“好,我一會兒到。”
“麻煩您了,老師。”
“不麻煩,是我麻……”
嘟嘟嘟~
還沒等李秀秀說完,影片電話就被結束通話了。
沒兩分鐘,一道身影急匆匆的趕了過來。
速度之快,讓正在努力嘗試安慰兩個小傢伙李秀秀都有些咋舌。
楊芊淇風塵僕僕的趕了過來,她甚至都沒來得及換衣服,就這麼穿著一身白色睡衣就過來了。
和影片裡看到的一樣,此時的楊芊淇無比憔悴。
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走起路來都是搖搖晃晃,兩步一踉蹌,三步一搖晃的。
而且因為剛才影片的時候楊芊淇那邊是暗的,有些李秀秀還沒看清。
到了面對面,李秀秀這才發現 楊芊淇原本烏黑的頭髮在這一刻竟然摻雜著將近一半多的白髮。
連鬢角都白了。
才二十幾歲的年紀,此時此刻的楊芊淇卻給已經三十多歲的李秀秀一種比她還要老十歲的感覺。
平日裡那種溫婉嫻靜的氣質已經蕩然無存。
取而代之的,就像是一朵快要病死而凋零的花朵一樣。
看上去讓人心疼。
也讓人惋惜。
“小七。”
“小茗。”
在聽到了自己二表姑那熟悉的聲音,兩個小傢伙再也忍不住了。
一邊擦著模糊了眼睛的淚水,一邊搖搖晃晃的起身,踉踉蹌蹌的跑向了她,撕心裂肺的哭著撲了她的懷裡。
楊芊淇蹲了下來,把兩個小傢伙摟進她的懷裡。
抱著兩個表侄女,她本就脆弱的跟炸過的芋頭絲一樣的心絃再度崩斷,跟著她們一起咬著嘴唇,無聲的哭了起來。
這時候李秀秀才吃驚發現,楊芊淇的雙手佈滿著有著血跡的咬痕,和小七剛剛咬自己的一模一樣。
只不過楊芊淇的咬痕要比小七的更深。
也更疼。
李秀秀真的沒辦法想象,面前的楊芊淇到底是經歷了什麼,才能做到這麼果決的自殘!
要知道,自殘,用工具都都難傷的這麼深。
更別提用牙咬了。
在至親的人都懷裡,兩個小傢伙再也無所顧忌,哭的更大聲、更悲傷。
一邊哭,一邊把憋在心裡的話說了出來:
“嗚嗚嗚嗚!”
“表姑……爸爸……爸爸他……”
“嗚嗚嗚嗚……”
“表姑爸爸不在了……”
“我們沒有爸爸了……”
“表姑,我們沒有爸爸了……”
“爸爸不在了……”
“爸爸……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