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可風擔心呆在旗山鎮有危險,帶眾人藏到山中。
兩個墓穴是溪雲等人一起挖的,朱文醒來後失魂落魄,只是坐在地上愣愣地看著安萍,一會兒又看看久光陰,眼神越來越空洞,繼而又昏了過去。
眾人默默長嘆,死者已矣,他們現在擔心朱文,青雲劍派掌門候選人斷了手,他該何去何從?看他樣子,心中的傷比手上的傷更嚴重。
山腳下,溪雲回看了看,嘆道:“愛情是不是有些盲目?”
清流勉強笑一下,“是,但這種盲目不是錯,是別人不能理解的幸福,還有痛楚。”
溪雲知他定是想起了林清。
溪雲和清流從埋葬林清和紅袖的山谷中出來,進了穆蘭鎮。溪雲本想到客棧裡喝幾瓶桃花酒,再提兩瓶上山給師父師兄享用,豈料走了十多丈,現鎮中竟有不少攜刀帶劍的武林人士,心中一緊,便一鼓作氣,直奔白雲峰而去。
穆蘭鎮曾一度恢復了寧靜,近日又變得熱鬧一些,許多來人都在問白雲峰苦集寺在哪?
策馬來到山腳下,看到上山路上許多凌亂的腳印,溪雲眉頭立即皺起,不安地抬頭望去。苦集寺香火不盛,平日哪有什麼人上山?
綠樹成蔭,山風清爽,鳥鳴花紅,這些都沒有變,苦集寺狹窄的山門還是那樣從不拒絕地敞開著,山門裡卻有些嘈雜。
二三十人擠在小院中吵吵嚷嚷,佛堂中老禪師一聲一聲寧靜地敲著木魚,雙目微閉,寶相莊嚴,雙唇開開合合,唸誦著經文。門口慧如和尚盤膝而坐,一條長棍架在雙腿上,雙目凜然盯著院中的男男女女。
有人叫嚷道:“老東西,交出溪雲和尚!”
“交出魔體血和尚!”
“交出魔門賊子!快說,你們把魔門中人藏在哪兒?”
“他們就是魔門中人,你們的人藏哪兒了?準備幹什麼壞事?”
慧如“嚯”一聲拔地而起,長棍一擺,喝道:“這裡是苦集寺,與魔門沒有半點關係,都滾!”
“慧如”老禪師敲木魚的手緩了一下,輕輕喚了一聲。
慧如定了定,狠狠瞪院中眾人一眼,窩著一肚子火氣又坐了下來。
人群中一人道:“老和尚,再不交人,別怪我們一把火燒了你的苦集寺!”
慧如“噌”一下又拔了起來,長棍往地上一頓,“啪”一聲插入青石板中,石面六條裂縫延伸出去,卻無半粒碎石激飛,可見這一棍力量如何凝聚。
院子中眾人都是一嚇,齊齊往後退了一步。
“你們是瘋子嗎?這佛堂偏院就這麼大,哪兒能藏人?前前後後哪裡你們沒看過!?”
有人道:“誰不知道你們魔門把戲多,也許你腳下就有一個大地宮,藏多少人都可以!”
慧如氣得哇哇大叫,“當真是魔門所在,藏多少人都可以,你們這些個人還想活嗎?氣煞我也,氣煞我也!”
老禪師微微一嘆,放下手中的木杵,緩緩來到門前,道:“各位已經在此鬧了兩日,既然一無所獲,為何還不離去?”
“抓不到魔體血和尚我們就不走!”一人在人群中冒出一句,立即得到眾人的呼應。
老禪師目光定住一人,道:“這位施主為何躲躲藏藏?這兩日諸多事端都是你有意挑撥而起,豈能瞞過別人?”
老禪師的話清和寧淡,恍若梵音頌唱,院子中眾人都感覺像被清爽的風吹過一般,火燥之感稍減,順著老禪師的目光看向一人。
那人長得粗豪雄偉,給老禪師一眼望著,心中慄懼,眼神閃爍,訥訥道:“什,什麼,什麼挑撥,胡說八道”
左邊一個文士打扮男子道:“老和尚使妖法麼,竟然反而來離間我們!”
老禪師轉頭看去,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