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問道:“你們可認識這些賊人?他們從何而來?賊酋屍首現在何處?”
繁安亭長一時沒能聽明白祖昭的意思,愣了一愣,連忙搖頭道:“大公子,瞧您說的,我們怎麼會……怎麼會認識這些賊子呢。那個,賊酋的屍體……好像,好像就在前邊。”
祖昭正聲問道:“我問的是,你們可知這些賊子是否本地人士?”
繁安亭長這才反應過來,嘆息道:“這,黑燈瞎火,一時半會兒沒能看得清楚。”
祖昭不再多問其他,只道:“帶我去見那賊酋的屍首。”
繁安亭連連應諾:“是,是,大公子這邊請。”
祖昭跟著繁安亭長沿著街道繼續向前走,直至來到仍在被大火焚燒的亭驛附近。
火勢雖有消弱,附近百姓來回奔波,把水和雪塊向大火現場投擲,不過整個亭驛早已被燒得不成樣子,連帶著緊挨亭驛的一些房屋同樣遭殃。哭喊聲、吆喝聲、潑水聲,此起彼伏,使得濤濤火勢更徒增幾分混亂不堪。
繁安亭長叫來一名後生,讓後生帶引去找賊酋的屍首。
後生自是知道屍首在哪裡,忙招呼祖昭等人繞過火光熊熊的亭驛,來到後方的一個巷子口。巷子口早有聚著一些人,有亭驛的小吏,也有韓家的幾名家丁。這些人正圍著一具殘破不堪的屍體,一個個臉sè肅穆。
“這便是那賊酋。”後生指著屍體說道。
“你們如何能確認?”跟在祖昭身後的一名祖家子弟問道。
“大夥都看見了,就是此人一直在指手畫腳,叫囂賊子們到處縱火。他被張家的人斬殺時,我們好些人是親眼目睹的。賊子們潰逃之後,我們便將這賊酋的屍首搬到這裡來。”後生煞有其事的說道,對祖家子弟的懷疑感到很是忿然。
祖昭沒有理會,向前邁了一步,藉著身後亭驛的烈火火光,仔細打量躺在地上的這具屍體。儘管屍首面部有許多漆黑的痕跡,但他依然有一種十分面熟、似曾相識的感覺,當即蹲下身來,進一步仔細辨認。
“這不是王政麼!”很快,他立刻認出此人的身份,冷冷的說道。
跟著祖昭的幾名子弟之中,倒是有人曾見過王政,就算也有沒見過的,但過去兩個月的時間裡,單單聽祖家莊上的傳聞,照樣是或多或少知道這麼個人物。
“怎麼會是他?”一名子弟十分不解的問道。
祖昭抓起屍首的一隻手臂,看了一眼其手掌,發現手掌是缺一根指頭。
“沒錯,就是王政。”他確鑿的說道。對方所缺的那根手指頭,正是自己親手斬斷。
自上次令支縣破賊之後,祖昭是將王政送往徐無縣縣府,後來聽說因為王政是令支縣人,陳縣君將其關押沒多久,又押解到令支縣去了。至於王政押解到令支縣,隨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他便沒有再多加關注,然而按照其勾結胡賊、暗交賊寇、企圖不軌的罪行,縱然不被殺頭,也不至於才關押不到兩個月的時間,實在有許多說不通的地方。
“這,王政怎麼被放出來了?”一旁的祖家子弟同樣感到驚異。
“大公子,您,認識此人?”繁安亭長小心翼翼的試問道。
“此人就是昔ri令支縣賊亂的同黨之一,也是太平道的道徒。”祖昭簡要的說道。
“啊?又,又是太平道?”繁安亭長訝然道。
“且不必多言,待張家的人折返回來後再做商議。”祖昭站起身來,神sè略顯凝重。
等待近一個時辰的時間,前去圍追竄逃賊子的備盜亭隊陸續折返。
繁安亭韓家的隊伍最先回來,之後便是祖成一眾人等。祖成幾乎並沒有真正意義上參與到追賊行列,當他向著西南方向追了七八里後,便遇到一些落隊的備盜民壯,再想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