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時間,雍州… 主城,黑夜中,無數身穿玄色巡捕衣的人影在街面上奔走。 數量過千…將街道填的水洩不通。 一些深夜飲酒的遊蕩百姓被巡捕眼神一掃便趕忙退避。 聶嫣眼角看向四周街道,護著斬妖刀,一揮手,人馬分成兩波。 身後一位壯漢巡捕眼神透著一絲猶豫道;“聶大人…是不是託大了?” “不必擔心,我們辦的是人案,我乃斬妖司出身,不靠人手吃飯!” “鳴鑼!正面殺進去!” 壯漢反手持百鍊橫刀,一揮手,身後巡捕敲鑼。 “大理寺六扇門辦案!百姓熄燈!” 無數閣樓上傳出門窗緊閉的聲潮。 燭火也隨之而滅。 已經十來年沒聽過六扇門了。 而聶嫣此行的目地就在眼前。 元慶府,百里氏。 只見聶嫣一捏拳,令行靜止。 無數玄色巡捕衣伏低身姿,聶嫣走上前去,“嘭嘭嘭…”敲了敲門。 “吱呀…”大門敞開,露出小廝頭顱,惺忪的眼眸透著惱色。 “咚咚咚…”頭顱滾落之聲,只見門口石獅子濺射一灘濃厚血跡。 “七歲以下矇眼,送入雍州神箭營培養,七歲以上,就地正法。” 只見聶嫣一腳踹開元慶府大門,一揮手,巡捕如潮水般衝入府中。 取下盾牌,橫刀,殺入各處房舍。 傳出慘叫聲。 聶嫣則將目光投向正殿閣樓之上。 只見一道斗笠身影站在閣樓之上一動不動。 “你要拔刀嗎?百里芸…” 斗笠身影取下斗笠,拔出赦令天下的刀鋒,露出一副年邁的老婦身影。 “會拔,不過不是給朝廷添堵,我百里氏犯的錯,自然要有個交代,眼真真看著百里氏族走向滅亡,這是不孝,對不起的只是天下行走這個身份。” “你沒有提前通知你家族之人,已經算是對得起天下人。” 聶嫣眉頭一挑;“前輩值得尊重,交出墨羽卒兵符吧,此前攔截天人,你百里氏後輩的確不長眼,這個節骨眼陽奉陰違,不出兵,司徒家帶的全是郡守軍,天人魔主之事,不是你們可以暗鬥之事,帝都已下斬立決,杜氏與你百里氏都要付出滅門的代價,留下孩童,是我個人決定,若是日後有仇因,我亦擔著。” “那我便在此謝過你這小輩了,老生的遺憾,是入不了碑,一世風骨,敗在自家人身上,可惜。”說罷老婦赦令天下的刀鋒泛起先天氣,一把抹過自己的脖子,從主殿之上墜落。 “撲通…” “叮叮叮…” 墨羽卒虎符滾落在聶嫣身前,上面侵染著老婦的血跡,但聶嫣沒有擦掉,而是面色沉重的撿起,放入懷中。 慘叫聲依舊… 直至停歇後,聶嫣看著一排排被矇住雙眼帶出的孩童。 “很悲哀,入了六扇門,手都不會乾淨,若我還是斬妖官該多好…” 揮手間讓所有人撤出府外。 隨後將一位位孩童的眼布拿下,注視著一眾孩童。 “記住我的樣子…你們報仇,至少不會像安大人那樣,四處尋找,此非朝廷之過,你們永遠不知自己做錯了什麼,因為沒有對錯,我們都是世間的犧牲品。” 一眾男童女童有些怒目而視,有些則浮現怯懦。 隨後聶嫣將眾孩童的眼睛再次矇住,交給一眾巡捕,帶人離去。 後續的事情,司徒家會接手,打掃此地。 過了此夜,雍州以後便只有司徒家一家獨大了。 朝廷不需要不聽話的氏族。 天啟帝都… 深夜中神光依舊四處綻放。 蒙如玉站在天師塔高塔之上,大方臉透著淡淡的沉悶。 李宏月在其身後,笑了笑;“天師為何愁眉不展?” “長公主殿下,你已經不是天師塔弟子,沒事少往我這來,我已經夠憋屈了!” “是因為不能出去?還是擔憂帝都會被天人攻陷?” “天人?” 蒙如玉不解;“從我瞭解人族真正底蘊之後,便不認為,虛界可以輕易入世了,神話,只能是故事。” 李宏月笑容逐漸消失;“天師,你這思想可不行,祂們的力量在真界,會返璞歸真,所以並不是我們強大,而是祂們會被削弱。” “那白光怎麼回事?” “一位當世入聖者出手了…這氣息是兵者,這次發動襲擊的天人哪怕是老尊也討不到便宜。” “我很好奇,兵者,儒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