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達了離京都最近的郡縣,算算日子,不出五日便能趕回京都,但是這郡縣入眼‐‐
滿城白綾。
音律吞了口口水,抬眼去看楚流墨。
只見楚流墨笑意收斂,皺眉。
&ldo;停轎。&rdo;楚流墨動動唇,外邊的人點頭,高喊一聲,將楚流墨的旨意傳達了下去。
轎子迅速停了下來。
&ldo;喚珩修。&rdo;楚流墨再道,那侍衛頷首,不一會兒,珩修就趕了過來。
&ldo;怎麼回事?&rdo;還沒等珩修行禮,楚流墨就匆匆開口,正言厲色道,&ldo;本太子不記得大元有哪項法律,允許誰家喪事可以滿城掛白……&rdo;
楚流墨的話還未說完,自己卻像意識到了什麼一樣,猛地頓住了話頭。
在大元,有一個人,的確擁有這種權利。
楚流墨深吸一口氣,從懷中拿出那塊象徵著太子身份的玉,塞到了珩修懷裡:&ldo;本太子懷疑皇宮內出了什麼事,你先騎一匹快馬趕回京都,出了什麼亂子的話,你就用本太子的這塊玉平息。&rdo;
珩修小心翼翼地將玉貼身放好,神情龐雜:&ldo;太子還是不要多慮才是。&rdo;
&ldo;本太子知道。&rdo;楚流墨應著,月眸中卻滿是憂慮。
珩修顰眉,在他心裡,幾乎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倘若真的如他所料,那麼……
&ldo;太子,珩修臨走前還有最後一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rdo;珩修不苟言笑,這等嚴肅讓楚流墨有些詫異,因為珩修行了一個楚流墨從未在他身上見過的標準貴族禮。
&ldo;說。&rdo;
&ldo;在到京都看到真相前,太子不能與任何一人打聽此事,太子必須忍住,因為您沒有倒下的權力。&rdo;
說完這句話,珩修便領命,退了下去。
又是幾日夜奔波後,當他們一行人終於趕到京都時,都是傻了眼。人流雖不減,但皆素衣裹身,放眼望去,沒有艷色。每人的表情凝重,就連酒鋪的夥計也再無吆喝,規規矩矩地守在店口,等待客人。
整座城毫無生氣。
楚流墨再也沉不住氣,要了一匹快馬,加鞭奔向皇宮。
……不只是那個郡縣,就連京都也是這種氛圍。
楚流墨心中的那團陰影終於被無限放了大,甚至衍生出來不同的好幾個版本。楚流墨不敢想,更不敢去詢問旁人,在墮入真相的黑暗之前,他還想多享受幾絲光明。
即使現在的光明帶給他的是無情無盡的壓迫感。
在馬背上顛簸起伏了許久,終是看到了皇宮的大門。
那掛滿白綾的大門第一次令楚流墨覺得沒有那般肅穆莊重的感覺,而是頹廢,一股腐敗的糜爛之氣。
楚流墨像是一下子頓悟了什麼一般,猛地衝進皇宮。
飛奔的過程中,楚流墨的眼邊掠過他無數次驚嘆的荷塘,掠過他與皇兄的秘密基地,掠過宮廷學堂講師的複雜的眼神,掠過了不知多少沖他深鞠躬的人……然而,那些都不是他想看到的,與其從別人口中得到真相,不如自己去證實!
楚流墨腦袋裡轉起來,腳上的步伐也加快。
那個人……最常去的地方是書房!
眼看著那扇古木門越來越近,楚流墨的心跳也紊亂起來。
拜、拜託……拜託你在…&hell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