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陸歡家的那個無良老頭子長篇大論教育這個徒弟的時候,他總會勸止,這是一個懂事的孩子,那個老傢伙不想他受傷,可是年輕人不經歷受傷怎麼可能長大。
寵愛一個年輕人不是替他安排好了所有的道路,規避了所有的荊棘鋪墊一路彩虹,那樣成長起來的孩子不知道什麼才是光芒。年輕人最需要的一個可以自由翱翔的天空,自己去尋找順風逆風飛行的方式,老一輩替他犯錯之後給一個可以改錯的重新開始機會,這就是最好的關愛。
簡單到學會騎腳踏車都要跌幾個跟頭,何況是生活?
老酒很沒有滋味的砸砸嘴,難得想一些這些深奧的東西,卻發現身邊沒有酒可以助興,不由覺得實在是無趣。
他忍住現在就衝去和陸歡對飲的衝動,開始收拾這件病房的古怪佈置,畢竟現在這個樣子根本不能讓醫院的其他人看到,這是他和陸歡之間的秘密。
所有的符紙還有陣法存在過的痕跡都被塗去,老酒再把病床的佈置恢復最開始的樣子。
最後,他抬頭看了一眼平靜躺在床上的袁若文,嘆道:“這也是一個傻孩子,那些事情,真的可以讓人生死相許?”
老酒還沒有感嘆完,突然愣住了,瞪大了一雙眼睛看著袁若文的手。
那隻露在外面的手,食指輕輕顫抖了一下。
老酒揉了一下眼睛,自語道:“怎麼的,酒喝多了眼睛花了嗎?”
可是沒有給他更多懷疑自己的機會,袁若文中指也彈動了一下,老酒立刻衝到了袁若文的床旁,扣住了她的脈門,然後翻起了她的眼皮。
清澈的眸底,一點點光芒漸漸亮起。
袁若文突然咳了起來,好像一個溺水者那樣想要把肚子裡面的水吐出來,老酒一愣,把她扶了起來,像照顧真正溺水者那樣拍著她的後背。
當然沒有任何東西吐出來,袁若文一直在病床上透過靜脈注射提供營養,肚子裡面空空如也,但是結果老酒的拍打,她慢慢平穩了下來,然後睜開了眼睛。
“你是誰?我又是在哪?”
袁若文眼睛裡面還有著化不開的決然和眷戀,在看清身邊的環境之後終於崩潰成了疑問。
“我就是一個老酒鬼,這裡是醫院……你等等,其他的事情你去問陸歡,我給你喊他去,你等等啊!”
老酒激動的語無倫次,把袁若文按在床上躺好,兔子也似的跑了出去,興奮異常。
沒有什麼比一個永遠表現出無所謂的人,終於沒有力氣掩飾直白無比的顯示出哀傷更讓人揪心的了,老酒不是鐵石心腸,相反他比任何人都更加敏感,否則他也不會嗜酒如命,有那麼多不想回憶起來的混亂事情夾雜在心底,一直未曾釋懷。
或許他早就釋懷了,只不過喝酒已經成為了戒不掉的本能習慣。
他一直跑到醫院頂層,才找到看著月亮一口一口小酌著52度白酒的陸歡。
“喝。”
聽到腳步聲,陸歡沒有回頭,直接把酒葫蘆丟過去了。
“喝,喝你大爺啊!”老酒一把提起了他,就往下面走去。
“老酒鬼你做什麼,你是不是心疼你的酒了,別忘了這都是我買的了,你幹嘛不讓我喝啊!”
陸歡被他拉得萬份意外,差點栽在地上,惱怒的叫了起來,“你看這小涼風一吹多舒服,醫院裡面的空調味道,和咱山裡差的太多了。”
“你個混小子,袁若文醒過來了,現在正迷茫著呢,你快告訴她這些日子都發生了什麼,我一個才進城的土鱉老道士哪裡知道和人小姑娘說什麼。”
老酒一巴掌拍陸歡後腦勺上。
陸歡一下子愣住了,本來他就是一個酒缸的量,葫蘆裡面這點酒下到他的肚子裡面根本就不算什麼,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