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天,腳下還有地嗎?我一再強調不能虐待犯人,嚴禁犯人之間的互相鬥毆壓迫,為什麼上個月還會打死了人?打死人的罪魁禍首為什麼不懲辦?”狠狠發洩一通,心想:“這都不是很重要,最要緊的是在你眼皮底下把廖學兵的學生搞得那麼慘,自己不想活不要緊,別連累老子。”
劉所長暗忖:“當初李保康打人致死的事件已經向你請示過,你又不發話,我能怎麼樣呢?沒想到廖學兵還能請得動這老傢伙,真是奇也怪哉,算我好日子到頭。”心中恚怒,臉上絕對不敢表露一絲半毫,站在對面垂手而立,恭敬笑道:“賈局,您儘管放心,我已經下令徹查,那個前天收監的二組組長已經在趕來途中,他連續工作十多年了,一向忠於職守,可能只是偶爾的疏忽。”
姓沙的女警跟賈朝陽乃是素識,乖巧地笑道:“賈叔叔不要太生氣,總會查個水落石出的,我建議還需要對看守所進行更嚴格的整頓。透明執法,爭取不產生任何疏漏。”
兩名學生心道:“怎麼廖老師好像什麼人都認識?他可比梁慈還要神仙。”
廖學兵走了進來,將鑰匙拋還給劉所長,說:“還有圓湖分局負責逮捕地警員,用屁眼想想也知道里面有貓膩。關慕雲,你把事情經過跟賈大人詳細說明了沒有?有什麼冤屈,賈大人會為我們這些平頭百姓做主的。”
在回來的途中,關慕雲已經向賈朝陽細細說過。賈朝陽又不是蠢蛋,官場上濫用職權的人見過不知凡幾,這種不需要在腦子裡過濾便能得出結論,那個學生純粹為了洩憤而找人報復關慕雲和張嘉偉。
不過那幕後的人倒值得考慮,對學生下毒手太殘忍了。看看關慕雲手上的傷,沒個把月好不起來,看看張嘉偉臉腫得像豬頭,不忍卒睹。李玉中內臟受傷,慘上加慘,都不知如何對廖學兵交代。
還好廖學兵也有點讓學生們知道社會殘酷性的意思,沒多大憤怒,只要求嚴懲兇手。至於始作俑者梁慈自然不足為屢,以後再好好教化於他便是了,在老廖的鐵腕下,頑石也能成為寶玉。
追查過程出乎意料地簡單,梁慈有個舅舅徐利是圓湖路刑警隊副隊長,聽到外甥受人欺辱。那還得了,不管有錯沒錯,先將那個兇手抓起來再說。正隊長陳警官又是個正義感過度的人,早對未成年人犯罪的社會現象深惡痛絕,便任由他處理此案。
透過外甥的配合。很順利將關慕雲三人抓進警局,然後給法醫一點好處,出具證明,強調“重傷致殘”的具體情節。移交看守所的時候又讓老同事,二組組長好好招待那幾個欺辱外甥的王八蛋。徐利交代外甥好好在家裝病養傷,沒想到那小兔崽子終究心志不成熟。居然忍不住去學校炫耀此事,大吹特吹,備言其光榮事蹟,充分享受同學們崇慕的目光,讓蒙軍知道了。馬上跑來通知班主任。
這種事情給其他班主任遇到總會束手無策,偏偏撞上地廖學兵這個怪胎。在盂蘭盆會上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哪會害怕那些蟊賊,直接通知警察局的最高階別人物進行調查,將風波平息於無形之中。
現在,徐利、二組組長、貪贓枉法的法醫就在審訊室內接受審查。本來連梁慈也要抓的,不過老廖說不用了,賈朝陽也只好由得他的性子。
“我的學生在你這裡受了點驚嚇,怎麼著?不表示表示精神損失費?你看他們,多好的孩子,被糟蹋成這樣,任何一個有良知的人都會覺得殘忍,張嘉偉,你說說,自己的損失有多大?”老廖接過局長的雪茄,翹著二郎腿說,同時遞給張嘉偉一個眼神,讓他說得越慘越好。
張嘉偉地頭有點大:能出來都不錯了,還敢敲詐警察總局的局長大人?真是和尚頭頂捉蝨子,沒事找事,老壽星上吊,活不耐煩了。他垂著腦袋,壓根沒看到老廖的眼神,忙說:“沒事沒事,我現在好好的,精神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