薔薇水到手,沈惠然臉上原有的咄咄逼人之色登時消失了,換做溫柔和氣,“費心了。”以目光向侍女示意,侍女立即奉上銀兩,分文不少。
彭燕原本是憋了一肚子氣,覺得這家狗眼看人低,沒打算還錢。不過,她不甘心在風度上輸給沈惠然,皺皺眉,也命侍女如數會鈔。
至於她砸掉的瓶瓶罐罐,她可沒想到要賠錢。
在她看來,她不再找這家店的麻煩,已經很仁慈了。
老闆低頭看著一地的碎片,心疼的不知該如何是好。
沈惠然看在眼裡,嘴角泛上絲輕蔑的笑意。這些個物件兒才值多少?彭燕你這傻瓜,竟一字不提,打算拍拍屁股,一走了之麼。真是行事莽撞,大草包一個。
沈惠然笑吟吟把玩著手中的薔薇水,“這個,我是打算數日之後進宮時用的……”
彭燕變了臉,“我也要進宮時用的!”
她看向沈惠然的目光滿是戒備和提防,凌厲狠辣。
沈惠然不由的驚撥出聲,“也有你麼?”
你這大草包,居然也在侯選之列?
兩人當然都知道自己是因為什麼被皇后召見的,這時再看對方,都是愕然。
“你也配!”
“你也配!”
各自在心裡鄙夷著對方。
眼神更是恨意十足。
“她倆鬥雞呢。”八皇子和圓圓在裡頭看著,都是搖頭。
外面這兩位小姐眼睛瞪得一個比一個大,眼中都燃燒著熊熊怒火。
她們的目光在無聲的交戰。
“回見。”彭燕咬牙切齒。
“慢走。”沈惠然板著臉,冷冰冰的。
彭燕帶著她那些個氣勢洶洶的侍女,揚長而去。
沈惠然揚起手中的琉璃瓶,咪起細長的眼睛,輕輕笑了笑。
“老闆,彭二小姐砸了你多少東西,所值幾何?我替她還了這筆賬。”沈惠然溫柔的笑著,從容說道。
老闆受寵若驚,把地下的碎片仔細看了看,估摸了下,陪笑說出一個數字。沈惠然二話不說,便命侍女給錢。
老闆聽到她這麼說,熱淚盈眶。
好吧,今天雖然擔驚受怕的,好歹沒賠錢。
老闆向沈惠然道謝,沈惠然客氣的推讓,微笑道:“無需如此。彭二小姐是宋國府的千金,家教涵養自是好的,今天她不過是心情不好罷了。我和她有數面之緣,她打砸的這些個物件兒,我便代她賠了,你小本生意,也不容易。”
沈惠然身旁一個身材嬌小的侍女說話細聲細氣的,“我家小姐總是這般心善,愛替別人著想。義興侯府的家教,原和別家不同。”
沈惠然嗔怪,“要你多嘴不成。”那侍女恭敬的福了福,不敢再往下說,另外一名侍女過去給了錢。
老闆拿到錢,謝了又謝。
沈惠然溫和的笑笑,帶著侍女,飄然離去。
“可憐的七哥。”八皇子看著沈惠然的背影,滿臉不忍之色。
“你七哥怎麼可憐了?”圓圓大奇。
八皇子指著店門口的方向,嘆息,“這樣的兩個人,可憐的七哥。”
七哥正在選妃,皇后在這個時候特地召見她們,能有什麼事?猜也能猜到了。
圓圓想到這一層,臉上的神色也和八皇子一樣,無限同情,“你七哥真可憐。”
彭燕固然蠻橫無禮,沈惠然也不是什麼好人,七皇子不管娶了哪個,都夠鬧心的。
七皇子去而復返。
他還是原來的模樣,身邊的內侍卻沒閒著,捧著個古雅的琴盒。
看來,他是到琴行去了。
“可憐的七哥。”八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