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哭,嘴裡還在不停地數落,大致意思是終於他媽的收到錢了,終於他媽的熬到頭了,終於他媽的不再過苦日子了。
我和希言為他高興,當然慶祝的辦法也只是陪他痛快地喝酒而已。
於是在那天,夜裡十二點鐘以後,在那個擁有一百個餐桌的大酒樓裡,只有最後一桌客人死活不願走,三個人都已經喝醉了,其中一個醉倒在桌下(希言),另外兩個則抱著酒瓶子號啕大哭,任誰怎麼勸也停不下來……
老段拿到稿費的第二件事就是立即搬進了一處乾淨的公寓。
他搬家那天,我和希言替他拿東西。
當他的最後一件家當被搬上車的時候,老段又返回屋來,坐在他先前的那張木板床上,許久無言。
我以為他是在留戀,然而最後他卻說:“兆亦,希言,趕緊搬出去吧,這間房子太他媽的有問題了。”
“什麼問題?”我和希言同時問。
“說不清。反正他媽的有晦氣,會給你帶來厄運什麼的,這是一個不祥之地。”
我說:你他媽的也太忘恩負義了吧,屁股還沒離開就開始嫌棄起原來的地方了?是不是原來的朋友也是不祥的啊?
老段搖搖頭:你要是不信就算了吧,反正我是建議你們也趕快搬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