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王燕梅每年都會給錢,逢年過節小禮,中秋端午看望,生日買衣服,過年給大紅包。只是,不是‘贍養費’的名義。
王燕梅也很清楚,她爸媽不是真的需要這筆所謂的‘贍養費’。
不過是,她起訴了王金蘭還錢,王金蘭和爸媽沆瀣一氣,打著贍養費的名義從她這繼續掏錢。
一想到這些偏心的事,她的呼吸不太順暢。
好在來之前,許家就跟張啟商量的清楚,由他主導。
張啟嚴肅道:“贍養老人,是子女該盡的義務,我方願意支付贍養費,但金額有待商榷。”
陳小青還是看向王燕梅,“燕梅,我知道你們開了農場,你三姨跟我們都說了,那農場賺錢不少。兩萬對你們來說,不是什麼問題。”
旁聽的四姨婆撇了撇嘴,小聲嘀咕:“一年兩萬啊?那確實不多。”
五姨婆:“什麼一年,是一個月。”
四姨婆倒抽了口氣,兩隻眼睛震驚的瞪大:“嘶~一個月兩萬啊?”
這怎麼敢開口的啊。
梅城跟大城市相比,消費低工資少,就是個年輕人在縣城裡打工一個月兩三千的工資都是常見的。
她不像老五清楚這些事,是稀裡糊塗前幾天被金蘭喊著說要過來聽聽的,說燕梅不孝順,這麼多年不給贍養費,來給大姐(陳小青)主持公道。
可是這麼一聽,怎麼感覺有點不對味了。
公道?兩萬一個月的贍養費還叫公道啊?
四姨婆撇撇嘴,燕梅和富強以前日子過得苦,也沒見她大姐和大姐夫幫襯一把,現在老了,開口要兩萬一個月的贍養,真有臉的,簡直是敲詐!
索性,她也不幫著這邊開腔了,先聽聽著。
五姨婆也跟著她大姐的話道:“是啊,燕梅,你們賺這麼多錢,孝敬爸媽點也是應該的。大姐她一輩子的操勞命,現在地裡還種著幾畝花生,說要榨油吃省點吃油錢,生你養你出來不容易,你做子女的忍心嗎?”
王金蘭:“妹,你還記得小時候,你去上學想要兩毛錢買那種黃豆零嘴吃,爸媽什麼時候虧待過你,你要吃零嘴就給你買。是,我和宏偉是沒出息,沒賺到什麼錢,讓爸媽享福。但你現在有錢了,兩萬對你來說都不算什麼,算當姐姐的求你,讓爸媽好好度過這個晚年吧。”
你一嘴我一嘴的,道德枷鎖層層加碼。
張啟扛住炮火:“經過了解,二老其中有一位有退休工資五六千,且有獨棟居住住宅無房貸,生活條件穩定,再結合縣城的消費水平,以及我方夫妻收入等,我方願意一個月支付兩千的贍養費。”
調解員適時開口:“就算去法院判,贍養費也差不多是這麼多,你們想清楚。”
周宏偉不幹了,“不可能,他們家賺那麼多錢,怎麼可能判兩千。沒有兩萬,我們就起訴。”
“妹,你說話啊,你什麼想法?”王金蘭皺著眉,催王燕梅開口,“難道,你真的願意看到我們一家人鬧上法院,成了別人眼裡的笑話嗎?”
王燕梅臉色緊繃,彷彿是從唇齒間蹦出的字眼:“兩千,就兩千!”
“燕梅,你真讓媽失望。”陳小青無奈的長嘆了口氣,“金蘭,那就上法院吧。”
王燕梅咬著牙,閉上了眼,只覺得渾身都彷彿在顫抖。
難以想象,親生父母想吸她的‘血’的一面,如今赤果果的擺在她的眼前。
這比無數次回憶起,以前父母偏袒親姐,親姐才是更受父母寵愛的那個,都來的更讓人心寒。
可分明,以前爸媽也是會對她好的啊。
大夏天的時候,天氣熱蚊子多,老式風扇壞了轉不動。
她半睡半醒間,是窩在媽媽的懷裡,有一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