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人家白出,誰要是想喝粥,就得拿錢買…”
朱祁鈺聽罷,看著不遠處的幾個衙役喝酒吃肉,打麻將,完全不顧災民死活,頓時火冒三丈。
“二少爺,稍安勿躁,大少爺來前可叮囑過了!”一個侍衛上前,附耳低語道。
朱祁鈺紅著眼珠子死死盯著粥棚下的幾個喝酒吃肉的衙役,罵了一句:“該死!”
“這位公子,慎言吶,若是惹惱了他們,沒你好果子吃!”婦人身旁一個著長衫的清瘦男子好心提醒道。
“多謝這位大哥提醒!”朱祁鈺面無表情的拱了拱手,繼續朝城門方向而去。
趟過沒膝的泥水,朱祁鈺眼眶紅的能滴出血來,這一路行來,讓他這個從小生長在深宮之中錦衣玉食、華服滿身的皇子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什麼才是普通百姓。
他們是大明朝最不起眼,最能吃苦受累的一群人,他們為這個國家吃了一輩子苦,到頭來卻活的不如那些士紳大戶之家的一條狗。
朱祁鈺現在才深刻體會到,當初大皇兄為什麼寧可揹負天下罵名也要行逆天之舉,取消讀書人的特權,寧可得罪天下士林,也要進行土地改革,寧願落下暴君之名,也要對天下士紳動刀子,寧可落個刻薄寡恩之名,也要削藩。
波陽縣城,高大的城門半開著,但是卻沒有一個災民敢進去,因為城牆上,赫然掛著十幾具屍體,散發著陣陣惡臭。
城門內,兩隊窮兇極惡的城門軍面無表情的站在那裡。
“前面何人,城門前止步!”一聲大喝,打斷了朱祁鈺的思緒。
“呵,狗仗人勢的東西!”朱祁鈺低聲罵了一句,沒有理會繼續往前走去。
“大膽,居然敢擅闖城門,來人,給老子砍了!”
十幾個城門軍舉刀便衝到了朱祁鈺眼前。
“砰”的一聲,最前面的幾個人突然被一股極大的力道猛然踹飛,連帶著他身後的人也一同落倒在了泥水裡。
“找死!”看著像這隊城門軍的頭的矮胖子厲聲大喊。
可下一秒,一張黑玉牌幾乎貼著他的鼻尖出現在他的眼前。
矮胖子往後退了幾步,突然臉色煞白,雙腿發軟撲通一聲跪在了泥水中:“小…小…小人…呃…”
話還沒說完,矮胖子頭一歪,暈死過去了。
“進城!”朱祁鈺看也不看這貨,帶著人大步跨進了城中。
……
“禍事了,禍事了…”一個渾身泥水的城門軍,跌跌撞撞的跑進了縣衙中。
縣衙二堂的花廳內,此刻卻是觥籌交錯,滿屋子的香豔,七八個喝的醉醺醺計程車紳此刻正左擁右抱的快活呢。
“砰”的一聲,房門被大力推開,惹得十幾個渾身幾乎沒有衣物遮蓋的妙齡女子尖叫著抱著胸前的山峰蹲在了地上。
“臥槽……”來人剛想一飽眼福,下一秒一個大耳刮子直接扇在他的臉上。
“混賬東西,誰讓你就這麼進來的。”一個一看就是武將的醉漢咧嘴罵道。
“小的該如何進…不對,大人,禍事了,禍事了!”
“啪”又是一個耳光。
“大人…”來人捂著腮幫子,委屈的不敢再說話。
“這…特媽朗…朗朗乾坤的,哪來的禍事?恩!”
“大人,城門,城門口…”
“啪”,又一個耳光。
“城…城門塌啦?還是你家祖墳被人刨了?”
“大人,城門口,來了個…”
“啪,”又是一個耳光只不過這次抽到了來人的後腦勺上,直抽的他眼冒金星。
“你爹來啦?”
“大人,不是我爹,是錦衣衛!錦衣衛的人來了,拿的是黑玉令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