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微嘆。便也倚在車壁上,閉上了眼。
約過了半個時晨,馬車停了下來,張掖睜開眼,看著他懷裡呼吸均勻的衛臨瀟,竟有點不捨得叫醒她。頓了頓,就聽到馬車伕低聲叫道:“大人,已到定遠侯府了。”
衛臨瀟大概是聽到了車伕的叫聲,睜開了眼,正遇著張掖沉靜注視著她的目光。
“已經到了嗎?”
張掖收了目光,含笑點了點頭。
衛臨瀟自他懷裡坐起。正要起身上了坐塌,張掖卻伸了手,幫她整理了一下微微有些亂了的鬢角,又深深看了她一眼,臉上的笑容便收了,沉聲道:“到了,我們下車吧。”
一舜間的轉變,讓衛臨瀟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他剛才的笑臉。見他起了身穿了鞋子下了坐塌,也便收了疑惑,跟著要下來,張掖見狀,忙扶住她,默默拿了鞋子幫她套上,然後把她抱了下來。
衛臨瀟本想拒絕,可她一隻手傷了,畢竟不方便,又想著反正沒有人看見,也就隨他去了。心中,卻不由生出些感動來。一時又想到竟這樣在他懷裡躺著睡了半天,不免有些尷尬。臉便有些紅。
期期哎哎的對著張掖的背說了聲:“謝謝。”
張掖只是點了點頭,衛臨瀟不明白他為何突然就變得冷冷的,因此也不再說話,看著他挺撥而散發著冷漠的背影,卻沒有見到他臉上漾起的一抹笑意。
等張掖撩了轎幃,素妗和問夏早已自後面的隨行馬車上下來了,正守在外面。見張掖撩了簾子,隨行的小廝忙放好腳踏。等張掖下了車,素妗和問夏這才上前,挽了衛臨瀟下了車轎。
侯府裡的儀門,也早有人等在那裡,見了姑奶奶和姑爺馬車,門衛早遣了人進府去通報,等張掖和衛臨瀟雙雙下了馬車,臨塵已親迎了出來。見到衛臨瀟,一時眼竟然有些紅,臉上卻笑著,叫了聲姐,見衛臨瀟含笑點了點頭,瞥了身邊的張掖一眼,臨塵這才想起張掖來,忙朝著張掖一施禮,叫了聲:“姐夫。”
張掖也笑著應了。
臨塵才道:“父親和母親已經在前院的正廳裡守著了。我這就領你們去。”
一行人進了前正院的花廳,就見衛侯和大夫人已坐在裡面。衛臨瀟一見父親,眼眶不由紅了。衛侯的眼掃到衛臨瀟抱著白綾的左手,眼神一冷,就是大夫人,也目光微閃。可兩個都旋即轉了視線,裝著著沒有看到。
衛臨瀟見了,左手不由往袖子裡縮了縮,身邊跟著的臨塵也早已見了,因張掖在,自然不好問。雖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可心中也是又疼又氣。
張掖和衛臨瀟在侯爺和大夫人面前放著的軟墊上跪著行了禮。衛侯忙笑著叫臨塵扶起。剛說了幾句話,衛侯給大夫人使了個眼色,大夫人就笑道:“這一路行來,你們也累了,我看侯爺您陪著姑爺說話,我們在這聽著也是無趣,我還是領著瀟兒去後院歇會兒吧,她兩個妹妹,還在後院裡眼巴巴的等著姐姐呢。”
張掖便道:“岳母不必管我,您自去後院便是了。只是臨瀟的手因為燙傷了,午時需要換藥,岳母到時候幫著督促著些才是。”
大夫人也不問他是怎麼燙傷的,見張掖話裡話外,都是對臨瀟的關切之情,便只管含笑應了。
衛臨瀟又給父親行了禮,這才在大夫人身後辭了出去。
出了正廳的門,兩人便被丫鬟們扶上了轎子,到了後院大夫人居住的浩然院的垂花門方停了下來。
臨雲和臨雨也都跑了出來,見了衛臨瀟,一個一邊,挽了她的手,臨雲一見衛臨瀟手上裹著白綾,不由奇道:“姐姐的手是怎麼了?”
臨雨見問,伸了脖子睜圓了眼,也盯著衛臨瀟的左手看:“大姐這是受了傷?”
剛做了新娘子,進了夫家門就受了傷的,估計她是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