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性武器,常常把曰了一半的文臣噎得直翻白眼兒。
李東陽急咳兩聲。掩住了笑意,肅然道:“楊大人,朝堂之上,皇上面前,不可拿聖人取笑!”
楊凌閃目望去,果見許多文臣憤憤然頗為不滿。遂向李大學士笑道:“大學士恕罪,下官只是覺得孔聖人時候,是春秋戰國,諸國格局、情勢、人文、朝政、經濟與現在皆有不同,千年下來滄海桑田劇變,已是人物兩非。聖人教化萬民的仁義禮智信,固然放之四海而皆準,而且千古不可變,但是聖人對於朝政的觀點看法,卻是針對當時時政的,如果今人胡亂引用、拘泥不改,假聖人之名胡言亂語,不但害國害民,也是敗壞聖人清譽。”
其實只要出仕為官,真正脫離書本的文人,在施政之時早已覺得光靠聖人之學期成績不足以冶天下,所謂“半部論語治天下”不過是自吹自擂罷了,倒代賢臣皆稱孔孟門徒,但是冶政方針早已揉各黃老之學了。他們嘴上說說是一回腸蕩氣事兒,心裡也是不信只憑聖人留下的幾句話就能解決所有問題的。
所以聽了楊凌這番解釋,李東陽沒有作聲。楊凌轉向楊芳問道:“楊大人說只習道德文章便可垂拱冶天下,而演兵習武則是小技。如今苗疆作亂、韃靼虎視眈眈,此乃大明目前內外的大患,是否只憑教化便可平息?只重教化、不重民事、不重軍事,國家可以長治久安嗎?”
楊芳聞言不屑道:“一攝亡命之徒作亂,不過是芥癬之疾而非社稷之患,韃靼元人負隅蠻荒,並無大志,何足為慮,小題大作,不過是危言聳聽罷了。”
楊凌擊掌笑道:“妙哉,陳勝吳廣之流只是芥癬之疾,蒙元蠻人不足為慮,嗯!想必大宋朝當初象你這樣的賢臣必定大有人在。”
楊芳漲紅了臉怒道:“陳勝吳廣反的是暴政,正因暴秦不習教化,苛刻於民,百姓這才一呼百喏,群起反抗。”
楊凌反問道:“那元朝滅宋呢?元人是正義之邦嗎?元人不足為慮嗎?”
王鏊跳出來道:“那又不同,如今元人四分五裂,地處僻荒,形同野人,有何可懼?”
楊凌道:“元人本自關外來,還不是入主中原?如今又回關外去,阻元人於關外便不足懼了?”
工部尚書楊守隨出班道:“此一時彼一時也,如今四海承平,國泰民安,因此施德政仁政於民足矣。韃靼蠻人,生於苦寒之地,以遊牧為生,精擅騎射,非我農耕所長,與之較武是為不智。故只須以一軍阻野蠻於國門之外,內亂不生便罷,他們如何有隙可趁?”
楊凌伸出一指道:“第一,四海承平、國泰民安,說順了嘴了那說說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以臣侍君,應該時時有憂患意識,不是說生於憂患,死於安樂觀主義者麼?如今我大明仁政深得民心,可惜這幾年天災不斷,海內不時有走投無路者聚眾亡命,這些事不奏於皇上知道,你口口聲聲在皇上面前四海承平、國泰民安,是何居心?”
楊守隨氣得花白鬍子一撅一撅的,這句話還真是成了套話,說的人不經心,聽的人不入耳,偏偏楊凌拿這句話挑他字眼,把這位本家老大爺氣得夠嗆。
楊凌又伸一指道:“第二,你說此一時彼一時也,那麼也承認施政當因時而變、因地而變、因勢而變了?那麼抱守規矩、不知變通,也是聖人教導你的嗎?”
“第三!”楊守隨剛欲張嘴,楊凌一聲大喝,又制止了他。這老頭兒如果又長篇大論地說出來,楊凌哪是對手,趁著都是老頭,腦筋轉得沒年輕人快,加上每句話不是捎上皇上,就是捎上歷代開國之君、亡國之君,老頭兒說話謹慎,怕犯了忌諱,只要他猶豫一下,想組織一下語言,那就可以說下去了。
楊凌舉起第三指,侃侃而談:“只消內政承平,便不擔心外敵?你怎麼知道外敵便不會和我們一樣在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