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華服青年走近兩步,輕輕用腳尖撥了撥地上那人,哈哈大笑說:“這倒是有趣,你這是個什麼手段?”
清源山那弟子含笑不語,幾名客人不由得又是交頭接耳一番,聽他們話裡的意思,是大概早就聽聞這間賭場裡有異術。手段高強,任何人若是安安心心對賭,他們倒是該賠就賠,從不手軟的。但是如果有人尋釁鬧事,也絕對討不得好果子。曾經有京城某個京官之後,在這裡試圖賴賬,結果被打的三魂已去二魂,都以為他的父親也是兩朝元老,必然勃然大怒要封了這間賭場。可是他倒也的確派兵前來,只是賭場之中僅僅出來了幾個人,就輕描淡寫的將那大官給應付了過去,從此再也無人敢在這裡惹事,都說這裡是有神仙保護的。今日一見,也果然應證了傳言之中的話語,像是這般手段,除了神仙,誰又能做到?即便光憑這懸崖之旁的走廊和亭子,其實就已經是仙人的手筆了。
不過這在卓知遠和劍僕眼中,實在就是雕蟲小技,不過就是個定身訣而已,算是最基礎的幾個法術之一。
帶著卓知遠來的那個男子,拍拍原本就在亭子裡伺候的那個傢伙,示意他給卓知遠解釋解釋賭法。
那男子大概聽自己的同伴說了卓知遠出手豪綽。點頭哈腰的過來,小聲的對卓知遠解釋說:“這位公子,恐怕您還不知道這幾位公子要賭的是什麼,容小的給您解釋解釋。那位公子,乃是蘭陵關副總兵家的少爺,他自幼練就了一手好刀法。他的師父乃是江湖中人稱聖手刀王的高人,教會他刀法之後,曾經告訴他,這刀法細膩以及,可以完整的剝下人身上的任意一條經脈,絕不會令得經脈寸斷。可是這位公子自小卻從未試過自己的刀法。是以想跟本店賭賭,他若能割下完整的經脈,便算他贏了。押銀五萬兩,其中五百兩乃是給此人的安身費用。不知道公子爺您有沒有興致押上一寶?如若您押那位公子贏,任意數額,鄙店也都接了,若是押鄙店贏,便要同那幾位公子商量商量了。”
只是為了賭個輸贏,便要在人身之上切上也不知道多少刀,能否切下整條經脈暫且不說,若是剛下刀就斷了,這地上的男人倒還算是運氣好,不過斷了經脈,回去找個大夫好好整治,也不至於有太大的影響。但是如若是切到最後才斷,他恐怕早就死在半途之中了,光是流血他便承受不起。
卓知遠不由得也覺得這實在有些太過於血腥了,毫無人性可言,再看身旁的小紅,已經小臉煞白幾乎站立不穩,而那幾位所謂的公子,卻仍自談笑風生。卓知遠心裡不由得就動了殺機,不說此人有無出千,光是如此手段,這幾人就著實當誅。
劍僕更是按捺不住,雖然卓知遠不讓他使手段,但是他卻還是問了一句:“那何為輸呢?”這話說的就有幾分陰陽怪氣了,當然是挑斷了經脈就算輸。
那人卻似乎並沒有聽出劍僕話裡的意思,見他“年紀小”,便又笑笑解釋說:“呵呵,當然是割不下完整經脈便算輸。”
“割完了,這人死了便又如何?”
“鄙店自然會將五百兩雪花銀送交他的妻兒老小,也算是有個交待。”
“一條人命就值五百兩銀子麼?你們這是在謀財害命啊!”
聽到這話,對面數人都將視線掉轉了過來,似乎對於一名小小書童卻說出這樣的話來感覺到非常的不爽,眼神裡也都對卓知遠起了變化。
雖然那人也很想呵斥劍僕,但是見卓知遠沒吱聲。他也不敢得罪卓知遠,能走到這裡來的,任何一個都是他所得罪不起的,所謂打狗還看主人面,這本就是個高階點兒的小廝之人,當然不敢說什麼。只得陪著笑臉說:“呵呵,這您就是說笑了,他有什麼財可給我們謀的,況且,本店的規矩便是如此,官府也都承認了的,允許本店抓住出千之人之後任意處置。”
“那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