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了斷罷了。
“你們保的大胤皇朝就不自私了麼?那個皇上,虞江,他不自私麼?無論做出多少讓百姓安居樂業的事情,說到底也只是為了他的萬年江山而已。愛民如子?那為什麼他的兒子天天錦衣玉食,而黎民蒼生只能日復一日的勞作辛苦?我們所修的禪宗不自私麼?仙界的那些神仙們,所謂維護天道,也不過是為了攝取生靈的信仰之力罷了,人間戰禍連連,數以百萬計的凡人流離失所的時候,他們為何從來也沒有伸手管一管?只要凡人界不出現那種可能會導致整個大千世界崩塌的災禍的時候,這些神仙們永遠都是處於飄渺無蹤的狀態下。當初月仲奕殺了我母親的時候,他們為什麼不管?更何況,這禪宗不是還流傳下來殺妻害子弒父滅兄的所謂斷絕七情六慾以提升修持的法門麼?你我同出的師門,不自私麼?為了一派獨大,便可假意聯合其餘六派,將當時最強大的天嶽通教趕盡殺絕,等到通教幾乎滅亡,便又翻臉不認人,再打壓其餘六派。為了一個虛無縹緲的所謂預言,便能對一個不過十餘歲的少年屢下毒手,這就是所謂禪宗的大善麼?初生的嬰兒,在奶媽懷裡,誰不是霸佔著奶媽的乳房不肯鬆口?哪怕自己早已吃飽,也絕不肯將奶媽讓與別的孩子。我現在說這些,並不是想跟你們討論誰更自私,也不是說這個世界都是自私的,於是我便有了自私的理由。我只想要告訴你們,我本來就是個自私的人,我所做的一切本就是為了我自己,我從不掩飾什麼,總而言之,你們若是非要攔阻於我,我也只能將你們打倒之後再去找月仲奕了。”
聽到這番話,陳一新和孟雲高終於低下了頭,他們找不出其他的反駁方式,只得同時訥訥的說了一句:“知遠,你入魔了!”
卓知遠又是一通哈哈大笑:“哈哈哈哈,我只求心之自在,哪管什麼魔與不魔?凡人生來皆有父母兄弟,枝葉連續,永不能斷。禪宗卻叫人斷絕七情六慾,完完全全的泯滅了人性,若論成魔,修煉禪宗的哪一個不曾成魔?這簡直就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話!”
說罷,卓知遠再不想與陳一新和孟雲高多言,一揮衣袖,掉頭便走,承應了他的諾言,繞開二人。
陳一新心有不甘,又望向月小猜道:“小猜,太師也是你的父親啊,你為何不勸勸知遠,卻要隨他一同前來?”
月小猜淡淡一笑:“我也想知道爹爹當年為何要那麼做呢,爹爹是我最敬重的人,而知遠哥哥是我最喜歡的人,他們倆之間的事情,我無論怎麼做,都是不對的。既然如此,倒不如放手讓他們自行解決。你也該知道,爹爹其實期待這一天,也期待很久了,這不光是知遠哥哥的目的,其實也是爹爹的目的呢!既然爹爹也在等待著這一天,你們又何必枉費阻攔?”說罷,兩步追上了卓知遠,也隨他而去。
陳一新和孟雲高看著卓知遠和月小猜的背影,也只能搖頭嘆息,他們知道,在這樣的情況下,如果他們繼續阻攔,唯一剩下的便是和卓知遠動手了。
他們想要維護月仲奕不錯,但是他們也絕不想與卓知遠動手,到了這種地步,他們也只能選擇兩不相幫保持中立了。況且,月小猜最後留下的那句話,也讓二人沉思不已。是呀,月仲奕做了那麼多的佈置,之後甚至於還將七寶妙樹這份大禮送給了卓知遠,一切的一切,其實也不過就是為了今日這一場決戰而已。這本就不是卓知遠一個人的心願,而是他和月仲奕兩個人的心願。既然二人都是如是之想,那不如如了這兩人之願。
跟陳一新和孟雲高比較起來,月小猜要遠比他們二人看的透徹的多。
沒有了攔阻,卓知遠很快便到了太師府的大門之外,還是那高聳的朱漆大門,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