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的坐在位置上,一言不發。而他的身旁,小心翼翼的侍立一邊的卻是心腹四大太監之首的老太監,鄭公公。兩人都是不發一言,一個坐著,一個站著。好似兩個雕像一樣。
許久之後,劉志勝才嘆了口氣。臉上那漸漸增多的皺紋顯得此刻意外的老相:“老鄭啊,你說說是誰如此大膽,殺了小楊的。”那鄭公公微微一動,好似雕像復活了一樣,張開厚厚一層皺紋的眼皮,渾濁的眼珠閃出一道精光。
那聲音沙啞的說道:“屬下看來,應是那王振吧。為了上位,殺死楊槐,好受重用。”劉志勝聽了這話,哼的一聲,說道:“你信嗎?”“屬下不信。”
劉志勝無言的再次嘆了口氣,拿起一杯酒水,向東朝拜,施施然澆到地上:“楊槐啊楊槐。你跟著咱家也有二十個年頭了。不想今日這幫老人,最先離開的卻是你啊。”這話說的傷感至極。與平日那個陰沉無情的劉志勝判若兩人。
轉過頭來的劉志勝看著一邊的鄭公公,說道:“王振絕不可能殺死楊槐。如今楊槐正喜愛這小子不得了。殺了他豈不是得不償失?再說,王振此人頗為機智,還將左志秋和方海波給拉到殿下這裡來。殿下可是很高興的讚賞了咱家啊。如此人物,怎的會用此等低劣不堪的計策?”
鄭公公點了點頭,低聲說道:“督公所說,正是道理。屬下也是以為如此。”劉志勝手指頭敲著桌子,忽然帶著些許殺氣的說道:“這裡的人,咱家最為相信你,能夠殺了楊槐,得到利益,還陷害王振的。想來應該是那兩個畜生!”
鄭公公知道劉志勝所說的畜生是誰,正是和楊槐與自己齊名的另外兩個公公,也是劉志勝的心腹,李公公和海公公。心中有了計較的鄭公公立即開口:“督公,想來不會是他二人。”“哦?儘管說來。”這老公公背起雙手,皺著眉頭喃喃道:“小李和小海雖然急功近利,與小楊也是不合。暗裡明裡也是交鋒過的。可是他們兩人還是識大體,不會選擇在這等時期坐下這愚蠢之事的。人犯還是另有其人。”
劉志勝點了點頭,看著鄭公公說道:“如此一來,也就沒有疑惑了。大皇子那邊的人,最近真是越來越囂張了啊。”鄭公公認同的點頭道:“如今大皇子那的人,聚集了許多的江湖好手,文人士大夫也都大都擁戴大皇子。囂張是在所難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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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師一處尋常的府邸裡,正聚集著不尋常的人物。大皇子一身便服坐在首座。旁邊坐著一身文士袍的軍師王仕途。大皇子看了看悠閒的喝著茶的軍師,無奈的說道:“先生,這區區一個公公,你怎麼就大費心思的把我叫到這裡啊。”
只見那俊俏的王仕途放下杯子,搖了搖紙扇,神情自若的說道:“非也非也,殿下看不出其中的道道嗎?”大皇子滿臉疑惑:“什麼道道?不就是王振這廝意圖高位,而出手加害的嗎?”王仕途聽了這話,無奈的翻了個白眼,只好解釋道:“略看之下的確如此,可是其中大大的有玄機啊!”大皇子雖然不以為然,可是還是認真的傾聽軍師的意見。
“原本在下也是如同殿下這麼認為,可是轉瞬一想卻不是如此。誰殺了楊槐得利?無非三方而已。其一,便是那王振,不過太過冒險,魯莽之極。劉志勝想必都看得出來,此人不是找死?其二,便是那劉志勝的心腹手下窩裡鬥。不過也不切實際,那些閹人都是成精的,這等時候坐下這些事,絕對會被扒了皮。其三,便是大皇子您了。不過大皇子根本就沒有指使這件事。那會是誰?”大皇子被王仕途繞著彎子給惱了,難受的說道:“誒啊先生啊,有話就說吧,這裡只有你我兩人,何來如此避諱?”
王仕途呵呵一笑,開口道:“此事看似簡單。實則暗藏玄機。這楊槐之死,十有**是那王振所為!”“哦!那如此一來,這王振豈不是不打自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