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的主院,連司馬炎那邊都沒通報。
月知文跟著春桃進了司馬相府的內宅,司馬玉已經在母親的小暖閣內等候著了。她大病一場之後,整個人清減了許多,原本有些圓潤的兩頰凹陷了下去,襯托得她的眼睛更大了,聽說日思夜想的月知文就要來了,她大大的眼睛裡一下子煥發了神采,彷彿整個人都笑了起來。
但是,當一臉鬍子邋遢的月知文被領進來的時候,司馬玉的心猛地被撞了一下,絲絲縷縷的疼了起來,那個無論何時都乾淨斯文的大殿下此時卻是一身的風塵,是南京事情太急了麼?還是父親給了他太大的壓力?
司馬玉心疼的鼻中酸澀,紅了眼圈,她不由自主地站了起來, “大殿下,你趕得這麼急,可是……” 司馬玉說著抬手就要撫上月知文的臉頰。
月知文看著真情流露的司馬玉,心中也是一動,原本對她的利用的心思裡也夾雜上了一絲溫情和愧疚,他猶豫一下,還是抬手抓住司馬玉的小手,啞聲說,“玉兒,我回來了,我答應過你要回來的。”
一旁徹底被兩個含情脈脈的年輕人無視的司馬伕人,看著司馬玉和月知文緊緊相握的手,滿面含笑的咳嗽了一聲,明知故問的說,“大殿下可是剛從耀國趕回來?”
月知文聞言,面上微微的一紅,趕緊放了司馬玉的小手,轉身對著司馬伕人行了一個晚輩子侄的禮,“讓岳母大人見笑了,是知文失了禮數,未及梳洗就跑了過來。”
月知文說著,滿是風塵的臉上浮上一抹疑似羞澀的笑容,此時的他雖然外表不潔,但是鳳目含情,薄唇擒笑,竟是活脫脫的一個熱戀中的少年模樣。
月知文的羞澀和邋遢看在司馬伕人眼裡卻是老懷甚慰,月知文這麼記掛著玉兒,一向打理的清爽倜儻的大殿下這麼邋遢著也不肯顧了,看來之前安都的風言風語都是有心之人的挑撥和陷害了。這麼一來,她就不必為了女兒擔心了。司馬伕人心頭高興,面上的笑益發的慈愛,熱情地招呼說,“呵呵,大殿下太客氣了,也太見外了,既然你叫一聲岳母,老身倚老賣老了,大家都是自己人,看你跑得這一身的風塵僕僕的,快點坐下歇歇吧,一會就在這裡梳洗一番,一家人好好的一起用膳。”
“娘,”司馬玉聽到母親這麼說,也嬌嗔的喊了一聲,直到母親回給她一個安心的眼神,她才又滿臉幸福的轉過臉來。
“前幾天有人說,有人說……,玉兒還以為殿下……,殿下一路上辛苦了,……”一句話被司馬玉說的支離破碎,她自己說到一半就說不下去了。現在,月知文就這樣活生生的站在她的面前,她還提那些無稽之談,真真是太不應該了。司馬玉心中既慚愧又安慰,悄悄地伸出小手抓住了月知文的袍子一角。
“玉兒,你莫言聽無關人等的閒話,知文一想到玉兒在南京守候,就心急如焚,跑再多的路也不覺得辛苦了,只要司馬大人和夫人不覺得知文唐突就好。”月知文截住司馬玉的話,自然的在司馬玉旁邊的椅子上坐下,大手又悄悄地覆上司馬玉汗津津的小手,憔悴的臉上波色流轉,更加的情真意切。
司馬玉瞥一眼柔情蜜意的月知文,嬌羞無限的低下頭去,小手卻把月知文的袍子抓得更緊。
卷二 深山奇遇 第二二六章 翁婿過招終攜手
第二二六章 翁婿過招終攜手
司馬炎匆匆趕到內宅,聽到裡面的溫聲笑語,他心中暗自長嘆一聲,他晚了一步,月知文僅僅一個陋顏相見就收復了自己的女兒和夫人的心。
原本以為月知文那一套裝無辜、扮情深的溫潤把戲也就哄哄老月帝,他司馬炎卻不是三歲的小孩子,那麼容易被他牽著鼻子走的,奈何讓他先一步見到了玉兒和夫人。一切已經塵埃落定,他如果拉下臉來棒打,別說是女兒不依,就是夫人也不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