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p;&rdo;亓官晏舔了舔嘴唇：&ldo;它在這裡棲息如此之久，地上的苔蘚也都是靠它而生，怕是早就把這裡當作了自己的家，是我們擅闖了它的地方，它卻也只是跟著我們沒有直接攻擊，想來只是長得可怖了一些，未必就是個心地醜陋的。&rdo;

那蛇原本正吐著蛇信子，看到亓官晏暗了闇火摺子的燈光，又見顧琊收起了利器，也慢慢把蛇信收了回去，只是盤桓在那密道的穹頂之上，不近不遠的看著他們。

&ldo;我們只是想借一下道。&rdo;亓官晏猶豫道，麒麟世家相信天命，這黑蛇一看便不是普通生靈，雖然它在此處生活了許久，但是從未見過人類，也未必聽得懂人語，亓官晏也不知道自己的話有沒有什麼作用：&ldo;對你沒有惡意。&rdo;

那黑蛇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聽懂了，還是意識到了這兩個人的確只是想借道，從密道上方垂下來的半截身體頓了頓，又貼回了密道的頂上，似乎是遲疑了一下，從上面往裡遊走了。

顧琊一臉茫然的看著亓官晏與黑蛇之間的互動，在他看來自然是不可思議的，不過能不動手自然最好，這麼大的一條蛇，甚至看不到它的尾巴在何處，要找七寸談何容易？何況它身上的液體也不是什麼簡單的東西，天蠶絲都融化了，若是濺上一兩滴，怕是自己也討不到什麼好處。

待那黑蛇的尾巴也從顧琊的頭頂上遊走之時，亓官晏小聲道：&ldo;你知道為什麼我不讓你與它動手麼？&rdo;

顧琊搖了搖頭，他的確不清楚。雖說萬物有靈，但是人類總會有一些&ldo;非我族類其心必異&rdo;的想法的，何況是與一條蛇說的話。

亓官晏偷偷使了個眼色，示意顧琊低頭往下看。

顧琊微微垂下了眼眸，這才知道亓官晏的意思。方才亓官晏蹲下了身子去看苔蘚的時候發現，這密道的臺階旁邊，靠近地面的地方，一看便有許多洞眼。一開始他還當是顧琊先前說的那些&ldo;信鼠&rdo;打的洞，而後立刻就發現了不對。雲陽城與山下的聯絡處也不過十八處，而這臺階兩旁是密密麻麻無數的小洞，有的大一些有的小一些，高度都只到人的腳踝，所以他們一路下來都沒有發現。這洞排布的太過密集，叫亓官晏看得有些毛骨悚然。

那黑蛇出現的時候他才終於明白，這些小黑洞究竟是什麼。

顧琊看到的便是他所想到的，這些小黑洞裡面如今都露出了一個個小小的黑色腦袋，每顆腦袋上簪著兩顆泛著淺黃色光芒的&ldo;小珠子&rdo;，偶爾還會聽到它們發出的&ldo;嘶嘶&rdo;聲。

那條大黑蛇並非是一條獨居的精怪，它有成千上百的&ldo;信徒&rdo;。

&ldo;若是我們與那大黑蛇動手，&rdo;亓官晏小聲道：&ldo;自然不會輸，可是俗話說得好，閻王好見小鬼難纏，這裡的小蛇哪裡能數得清？我們也不知道它們身上帶不帶那種液體，光只看這數量便足夠我們喝上一壺了。&rdo;

顧琊點了點頭，這些蛇與普通的生靈不同，幾乎沒有氣息，若非是充滿敵意的&ldo;嘶嘶&rdo;聲，他恐怕是察覺不到這黑蛇的數量如此龐大的。

&ldo;再者說……&rdo;亓官晏往顧琊身上靠了靠，還好這密道修建的十分寬敞，即便是亓官晏與顧琊並行也不會觸碰到兩旁的小蛇：&ldo;這蛇如今已有了靈性……說是雲陽城的&l;城隍&r;也不為過，它雖不能掌控人的生死功德，但是一定也從天命上保護著這座城。&rdo;

亓官晏看了眼顧琊，而後自嘲的笑道：&ldo;我知道你不相信這些…&hel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