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鶴一路跟著王爺,出了城便找了驛站牽了馬,似乎都不曾多走半絲彎路,便在西北方向的山路上發現了西陵國一行人的蹤跡,大概三五十人的隊伍行色匆匆,那不算大的馬車外,分明是楚喬的貼身隨侍衛東。很顯然,他們是當真急著回去,要知道西陵國如今的局勢不亞於天朝,說不定頃刻間便已經無力迴天。
玄凌珏輕輕嘆氣,看樣子的確是楚喬不錯。
天鶴跟著王爺駐馬站在半山腰,偷偷瞧了瞧王爺的臉色才敢開口:“王爺,我們現在便去將王妃奪回來麼?”
玄凌珏微微抿唇,沉默了許久才淡淡開口:“我們兩人,怎麼可能從這些西陵國大內高手中將樂璇救出。”
玄凌珏是用陳述的口吻說出這句話的,天鶴略有兩分疑惑地瞧著王爺平靜的神情,他是沒有了自信麼?可為何那眼中卻仍充滿了志在必得?
“你去通傳吧,說天朝佛王要見見西陵國三皇子。”玄凌珏故意說的全部是品階和地位,便是要讓楚喬瞭解,這畢竟還是在天朝的地盤,他如今的所作所為有多麼無禮,他應該比誰都清楚。
天鶴便點頭應了,一路策馬賓士而來,那斷後的侍衛聞聲,便見一個女子單槍匹馬地衝向隊伍,不禁皺眉,這一個女子顯然不會是來奪人的,可……該擒了她麼?
天鶴見那在隊伍最後的幾個侍衛拔出了腰中的佩劍,顯然是動了殺機,可那緩慢遊移的招式和眼神分明昭示了幾人的猶豫,天鶴便連忙示好:“我是佛王妃是侍女天鶴,求見西陵國三皇子。”
“侍女”二字顯然很奏效,這隊伍中大都是楚喬的心腹兵將,自然知道佛王妃在三皇子心中的地位,怎麼可能有人會跟一個侍女為敵?
幾個人都收了佩劍,只有一人象徵性地將劍背在身後,還算恭敬地開口:“姑娘請隨我來吧!”
那男人策馬帶著天鶴一路行至了隊伍中央的馬車處,那趕車的衛東與天鶴也見過兩次,看見她隻身一人前來也難免有些驚訝,不禁勒了馬,瞪大了眼睛瞧了天鶴許久,直到楚喬略疑惑地詢問了一句,才記起回頭往馬車內通稟:“三皇子,天鶴姑娘求見。”
似乎只有片刻,便見三皇子掀了簾子,定睛瞧著那個叫天鶴的姑娘,她雖一身短打裝扮,腰間配了寶劍,但總體上仍是個平常的丫鬟模樣。楚喬微微打量了她一陣,她身上有些氣場,竟與樂璇有三分相似。
楚喬略皺了皺眉,似乎才要開口問她些什麼,便被她生硬地打斷:“奴婢天鶴,奉王爺之命前來通稟,讓我跟您說,天朝佛王要見見西陵國三皇子。”
楚喬才剛剛要皺起的眉不禁就勢揚了揚,果然是樂璇帶出來的人,做事幹淨利落,毫不拖泥帶水。
玄凌珏竟用這種方式來與他相見。
楚喬有些玩味,他做好了萬全的防備,便是怕玄凌珏會出其不意地突然襲擊來將樂璇奪回,就如同他剛剛所做的一樣。
可玄凌珏卻恰恰是反其道而行,用了最正統的通傳會見,這是京城外不足百里處,也算得上是天朝的命脈之地,他身為西陵國三皇子私自闖入此地已經是不小的罪行,若是被玄凌珏發現召喚卻仍奪命逃竄,玄凌珏便足可以動用軍隊以監聽竊國的罪行將他們所有人逮捕。
這等事一旦扯上兩國政事,便永遠也說不清了。
一片頗有些深邃的樹林因為連日的陰雨多了幾分潮溼,那種濃郁的泥土氣讓所有的薰香都沒了痕跡,那滿身的土腥氣彷彿是在叢林中生存了多年一般,帶著樹林特有的原始氣息。
所有的侍衛都被要求在樹林之外等候,只有玄凌珏與楚喬兩人相對而立,兩人都只是緘默地正視著對方,便已經氣勢逼人。
許久,還是楚喬憋不住,咬了牙冷聲開口:“你單槍匹馬而來,便妄圖將樂璇